赔钱的朋友,一个接一个
将将躲过去的暗器已经足够让居不易心有余悸了,此刻又于寂静之处听得了这不男不女的怪声,更让他顿觉毛骨悚然。
尤其还联想到前方是墓穴,“鬼”这个词儿就很自然地闯进了他的脑海。
可即便是这样害怕了,他仍旧忍不住地小声较了个真:“哪有什么大笑,方才分明只能算是微微一笑……”
他是窃窃声了,但邬山月离得近,听得清楚,心想那都快赶上咆哮了还微笑呢?不禁地就哼了一声。而这一哼声刚一起,又是一枚石子朝着她的面门射了过来。
邬山月没再闪身去躲,而是急忙捞手去抓,正是稳稳地将这来袭的石子接住了。登时间便觉掌心炙热,连带着整条手臂都跟着一震,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若是非要将这颗石子算作暗器,最多只能唬人却根本伤不得人。
邬山月稍稍放下了些心,也更加坚定了信心。她回头冲居不易说了声“在这儿等我”,就疾步追去了前方的林中。
居不易本想拉她回来,奈何手慢了一步。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再抬头看了看前方随风而动的林叶,他一咬牙,甩开了衣摆,也提步跟了进去。
山风过林,桑海柏涛,声声阵阵,真让人不由地感叹这里确是个聚风养气的风水宝地。能选在这里安葬亲故的人,那想必至少也是个有心人。
居不易已经跟了上来,紧紧地随在邬山月的身后。邬山月只轻瞥了一眼,没有问为什么。
突然,一道冷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和飞草。
邬山月下意识地抬手遮面,等风过后,抬头直视,几丈之外,隐约之间,似是有一人正背靠着山石泰然而坐。
邬山月赶忙皱眉凝目,虽然与之相距得并不算远,但由于那个人所坐的位置两侧都刚好有对称的桑树遮阴盖阳,正是将其的真身也遮挡得瞧不清楚。
邬山月扯下了覆在眼睛上的云锦布带,屏着气便要走过去。
那人忽地说道:“我劝你还是站在原地的好。”
这声音依旧难辨雌雄,倒不是阴阳不分,而是这更像是由一男一女两个人同时发出的声,由于融汇得太好,才似是一个人。
“好啊。”
邬山月应得十分爽快,站定了身,立马又说:“我想我们接下来一定有一番长谈,可我又实在看不清您的模样,为表方便,我之后都称呼您为‘老前辈’如何?”
居不易站在后头,摸着下巴向她凝视。不得不感叹,这个黄毛丫头非但没有像他之前所担心的那样上来就冒进、冲动、搞伏击,相反还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小小年纪,真就比他强。
对面那人好像也很喜欢,哈哈笑道:“老前辈?受得起,受得起。”
“如此的话……”邬山月不留痕迹地轻轻上前挪了一小步,然后马上欠身施礼道:“老前辈万福,您叫我小月就好。”
那人再笑:“万福?万福!哈哈哈,你还真是个灵巧的丫头。”
邬山月借机又上前了一步:“再谢老前辈您夸奖。”
居不易眼见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真不得不再次感叹,果然只要这丫头心里想做的事情,根本什么威吓利诱都难不住,她非得用尽了法子让自己如愿才行。
正是在他扶手遮嘴,忍笑欣赏的走神之间,突然也被点了名:“你呢?大高个儿的男人,如何称呼?”
邬山月还回头催他:“发什么愣,老前辈问你呢!”
居不易赶忙学着样子也近前了两步,拱手行了个礼:“在下居不易,给老前辈见礼了。”
“见礼?”那人冷哼了一声,阴祟感觉让人听得心里发颤。
“见礼就不必了,你只说可是已经认错知罪了?”
居不易一愣,邬山月也赶忙扭头看他,用眼神催问他怎么回事儿。
居不易真就一脸懵懂,无知又无措。他又敲脑门又咬牙,努力在脑海里追溯起了过去这个把月里自己所能记起来的一切行径,差点没让他感叹出一句“完美无缺”来。
邬山月见状,忙直接代他说道:“老前辈,他这人愚钝得很,有什么错您直接给他点出来,他马上认给您看!”
那人像是极好说话,并不为难人,只冷着声问道:“你是因何来此?”
居不易“呃”了一声,还没想好怎么作答,那人又忽然冷冽地呵斥道:“你可是来毁我山丘,坏我墓林的!”
“没有啊。”居不易脱口而出。
“你当我不知?!”这声音才叫一个让人毛骨悚然。
邬山月赶忙帮着打圆场:“老前辈您当然是无所不知,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别的误会,我这朋友也绝不是个嗜谎之人!”
她借机拉着居不易又上前了几步:“你有什么苦衷赶快说出来,老前辈自会给你做主。”
接连拉近了距离,但苍影斑驳,邬山月依旧看不清树荫之下那人的长相。但从衣着配饰上推测,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