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者,又有几人似我
南宫瑶华还是头一次受此冷遇,一时间难免有些恍惚。
其实打一开始就不难想象,她嫁给小巫王,图的是其帮忙提炼菩提血,是明牌;小巫王娶她图的就是相貌,同样也没有遮掩。
但她没有毁容啊,现在只这一道浅浅的划痕,血都没见着呢,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嫁给这样一个人,即便一朝得了菩提血,如了心愿,日后的每时每刻她又该如何面对?
别说小巫王不同于庄友新的无权无势,即便是当初在正威镖局,她也不是计量好的去谋杀亲夫。她是想过嫁给那个男人好好过日子的,她背上的不是反骨,是认命呐。
而当初是没见过庄友新,还可以自欺欺人说是对其人品的全不知情。可这次呢,还能有什么狡辩的理由?
摩勒的那句“菩提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紧跟着盘旋上了她的脑海,第一次她也发起了如这一般的自问。
“师姐!”身后的一声急呼,将瑶华的思绪从自我拉扯中暂时地解救了出来。
她回头一看,是两位师弟匆匆跑了过来。到了跟前却是你推推我,我再推推你,张口是欲言又止,闭嘴又都摆明了还有难言之隐。
南宫瑶华恢复了冷肃:“怎么了?”
俩师弟齐声答道:“师姐……摩勒不见了!”
南宫瑶华心头一恫,秀目凛冽:“怎么回事儿?!”
等不及听回答,瑶华就赶忙地跟了过去,势要亲眼查看。
而她每走一步,耳边总有其他门派的吵杂声传来。
有光明正大看笑话的,有虚以委蛇装关心的……方才被迫哑口无言,这会子可算是都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一个个全在喋喋不休。
瑶华强忍着装作全没听见,走到跟前,负责看护摩勒的师弟正在低头等训。
瑶华先环顾了周遭情况,确定没有隐伏的杀机后才厉声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人呢!”
“师姐息怒,咱们一直都看得好好的。方才见您与小妖女斗得激烈,忍不住就分神多瞧了一眼。真的就仅仅只是那一转眼的工夫,再等回头,小师兄就不见了……”
“多久了?”
“也就是刚才的事儿,咱们片刻也不敢隐瞒!”
“他醒了?”
“没有。”
“有人来了?”
几个师兄弟面面相觑了一番,再齐齐摇了摇头:“应该也没有!”
其中一人还补充道:“若是有人来劫,咱们不可能发现不了啊。况且周围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不可能一个也没察觉到啊……”
对,都是理由,都有道理,可事实呢,摩勒总不能是凭空消失了吧?
南宫瑶华的脸色彻底地沉了下去,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还能问些什么!
依旧是青阴剑派的掌门,他真就总能在最安全的时候刷出存在感。不过这回他倒没急着跳出来,只交叉着两袖,侧过头笑吟吟地与身边人说:“这还不是明摆着嘛,就是他灵宝玄门自己将人藏了起来。”声音倒是不算太大,只是周遭两圈以内,没人听不见。
灵宝玄门的弟子自当立即出言回斥:“你说什么呢!”
“我能说什么?说事实呗。不然你们自己解释解释,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在你们精密的看护中凭空消失?”
在一旁舔着个笑脸的凌山派皮大丘,脑袋一歪,冲着青阴掌门就搭话说:“诶诶诶,都理解都理解,任哪家出了内奸叛徒不觉得丢人呐。甭管是公正处理还是私下包庇,总得先把人藏起来,才好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这看似是劝抚,实则是再浅显不过的火上浇油。
连大师兄贾云亭都赶忙过来拉自家掌门示意其别再出头了,可这青阴掌门跟个没脑子似的,还嚷嚷了起来:
“那也要有点儿诚意,编个像样点儿的理由吧!可灵宝玄门现在这样未免也太能敷衍了,搞得跟闹鬼似的。这根本已经不是凭空消失了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他们活脱脱地在把大伙儿当傻子看!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有人实在看不过眼了,想拆穿!”
眉飞色舞,洋洋得意,这位青阴剑派的掌门真是沉浸在了这场由自己主持的锄奸惩恶的大事件中。
然而不管他的嘴脸多么让人生厌,灵宝玄门一个个咬牙切齿又如何,根本没人能站出来反驳,如此也就怪不得其余门派几乎都相信了。
南宫瑶华笑了一笑,轻轻地转过身看向了青阴掌门,眼波一定,不怒自威。
青阴掌门一呆,当即闭上了嘴,连奸猾的笑容也立马消散不见。
南宫瑶华向他伸过手去,他还愣愣地不知该做什么,还是身旁的贾云亭将瑶华的白剑奉还了回去。
南宫瑶华接过剑,只扭头看了一眼唐小豆,就带领着众师弟阔步离开了。
她明明没再开口多说一个字,愣是震慑了这偌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