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色渐深，姜棠正躺在贵妃椅上看着话本，而此时秋菊领了一名丫鬟进来：“小姐，就是她。”

丫鬟不敢与姜棠对视，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有些紧张地将白天孙嬷嬷私会姜浅陌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怕姜棠不信，甚至拿自己的生命起誓。

姜棠静静地听她讲完，同时示意秋菊将她扶起来，不紧不慢道：“除此之外，你知道她们在房里说了什么吗？”

丫鬟摇了摇头，她并不敢上前，只敢偷偷地跟着。

“那你之后跟着孙嬷嬷，她可曾说些什么？”姜棠继续问。

丫鬟愣了愣，转即回忆起细节，没一会她倒是想起来了，复述道：“孙嬷嬷好像说飞上枝头的麻雀，隐隐约约好像还说了什么冒牌货……”

这么想来，孙嬷嬷还是在背地里骂三小姐？那她岂不是告错了秘？

丫鬟直冒冷汗，原本以为抓到了孙嬷嬷的把柄，未曾想是一场乌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诬陷孙嬷嬷的，只是大家都在传您和三小姐不合，我以为她是想串通三小姐一同害您。”

丫鬟如今思绪混乱，也不知说些什么，她原本就是一根筋，如今竟被自己说的话给绕糊涂了。

她之所以恨孙嬷嬷，是因为孙嬷嬷诬陷她的妹妹偷东西并且将人发卖出去。

“你不过是一片好心，我不会处置你的。”姜棠没想到这告密的丫鬟思维如此跳跃，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以为孙嬷嬷有问题，所以跑过来告密。告密告到一半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冤枉了孙嬷嬷，甚至害怕被处置。

姜棠无奈地扶了扶额，但也没说什么，反而是让秋菊拿了一些赏钱给那丫鬟。

丫鬟满脸感动，心道大小姐果然是人美心善，竟然没有责怪于她，还给她赏钱，随即便稀里糊涂地离开了。

姜棠拿起一旁的话本，继续看了起来，只不过想的并不是话本的内容，反而是丫鬟的一番话，让她打开了思路。

孙嬷嬷那句冒牌货是什么意思？或许，她说的是实话。

姜浅陌的身份确实有问题，只不过缺乏关键的证据。

这时，侍卫叩门而进。

“大小姐，春桃招了。”侍卫禀告。

“招了？”姜棠挑了挑眉头，不紧不慢道，“她说了什么？”

侍卫如实禀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三小姐指示，并不是她本意。她已经如实招供，希望您留她一命。”

“她就说了这些？”姜棠的心往下沉了沉，半息道。

“是！”

姜棠柳眉轻蹙，不知秋菊并没有说实话，反而是异常的衷心。

用寻常的办法怕是不能从她的嘴里撬出什么，倒不如试一试激将法。

“小姐，这春桃还是不老实，嘴里没一句实话……”秋菊摸了摸下巴，这春桃软硬不吃，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叹气。

“倒也不是。”姜棠眨了眨眼，眼里闪烁着犹如宝石似的光芒，她不紧不慢地朝门外走去，“我们去回回她。”

这边，姜棠才走了进去，却见春桃拼命挣扎，她朝着姜棠扑过去，却被人拦住了，只能佯装可怜道：“大小姐，我不是刻意陷害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小姐指示奴婢的。奴婢已经知错了，求你放过我！”

春桃微微垂眸，眼底尽是嘲讽，她不过是随便哄骗两句，姜棠便当真了，看来也是没有脑子的。

反正主子已经说了，姜浅陌是废棋，那就应该发挥她最后的作用，蒙蔽姜棠的视线，作为挡箭牌。

“春桃，我一早便说了，你若是说实话，我便放了你，可惜，你还是不老实啊……”姜棠挑起她的下巴，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转即退后几部，拿着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手，“我问的是你背后之人，而不是姜浅陌。”

话音刚落，春桃心漏了一拍，猛然看向姜棠，但转即低下了头，没由来的慌张，她立刻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棠微微勾唇，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轻笑道：“你慌什么，莫不是心虚了？”

春桃咬着下唇，一言不发，难不成是姜棠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她们一直做得很隐蔽……

姜棠看着她有些许心慌，立刻乘胜追击：“你不愿意说，不如让我来猜猜？”

“猜什么？”春桃忍不住问。

“猜一猜姜浅陌的真实身份？猜一猜姜府遗落民间的庶女？猜一猜我的好妹妹在哪里？”姜棠眉眼弯弯，朝着春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春桃瞳孔放大，直愣愣地看着姜棠，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嘴巴更是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你……”

“我怎么知道的，对吗？”姜棠笑眯眯地替她问了。

春桃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未曾想姜棠竟将所有的信息都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