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会·彩头
众人顺着顾廷烨所指看去,那是盛家三房的慧兰。
慧兰瞪大了眼睛,喜不自胜,走下台阶时差点摔跤。好在她及时稳住身形,走到顾廷烨身侧,学着方才如兰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行礼谢恩。
华兰死死捏着帕子,偷偷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东施效颦。”若是明兰,绝对不会这般丢人。
赐婚过后,大家都各位其位,准备看接下来的马球赛。太子妃的凤钗作为彩头,已经放在最前端的托盘上去了。
顾廷烨心不甘情不愿的骑上马,要娶的人不是想娶的那个,若不是怕丢了颜面,他都不想下场打马球。
程怀景换了身衣裳,走到如兰跟前,轻声道:“对不起。”说罢,还没给如兰反应时间,他就已经走到了马球场上去了,如兰一脸错愕的愣在原地。
华兰品兰去找明兰了,慧兰兴致勃勃的站在围毡外头,看着高头大马上那个英武伟岸的男子,想到他是要给自己赢聘礼,慧兰更是春心萌动。
芦苇帐里只剩墨兰一人,美滋滋的吃着酥酪,品着糕点。
“这场戏是不是很精彩?”赵受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墨兰跟前,他笑着,若春风拂面般和煦,温暖人心。
墨兰笑而不语,拈起一块桃花状的小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
“这点心就那么好吃?”赵受益坐在墨兰对面问道。
“很不错,你也尝尝。”墨兰说罢将一小碟糕点递给了赵受益。
赵受益咬了一口,口感一般,算不上多好吃。
马球场上,儿郎们策马挥鞭,马球杆互相碰撞,你追我赶,好不热闹。这其中,就属程怀景和顾廷烨之间的竞争最为激烈。
如兰站在马球场外,认认真真的盯着马球场上的一举一动,眼看程怀景就要摔下马,她的手不禁死死拽着帕子,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好在程怀景没一会就转危为安,还进了一个漂亮的球。
“程七郎虽是个文士,但这球技着实了得,竟能与顾将军一较高下。”墨兰睨了一眼赵受益,酸溜溜道,“五妹妹可真是幸福,程七郎一个文士,都亲自下场给她争聘礼去了。”
赵受益有些无奈道:“定北侯府,哪一个儿郎不是自小习武的?令文也不例外,他打小就爱玩这些。”君子六艺,他样样精通,可这马球赛,比得不仅仅是御马还有球技,他一向对此兴致缺缺,自然也不会去学这些,要让他上场赢彩头,着实有些为难了。
“线香燃尽,红方十筹。本局,红方胜!得彩,五凤金钗一支!”
“程七郎赢了!”墨兰颇有些意外的看向马球场。
只见程怀景走到顾廷烨跟前,礼貌文雅的作礼道:“顾将军,承让了。”
顾廷烨脸都绿了,咬牙维持镇定,口中蹦出几个字来:“程七郎,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说罢,转身,强颜欢笑的与高台之上的太子夫妇辞礼过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想娶的人没娶到,本来是自己讨来做聘礼的彩头也输给了别人,这场顾廷烨亲自求来的马球赛,却让他颜面尽失,他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慧兰搅着帕子瞪了一眼程怀景,想要跟上顾廷烨,却被墨兰安排好的女使给拦下了。她被顾将军当众赐婚,不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的家庭环境将她养成了一个眼皮子浅的人,一朝飞上枝头,难免容易得意忘形,她若行差踏错一步,毁得不是她一人,而是整个盛家。
春风来,柳絮轻。
程怀景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如兰走去,快要靠近之时,又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跟前,将金钗捧到如兰跟前,道:“五姑娘,这是……”
“聘礼嘛。”如兰抬头,收下金钗。
“对了,你……方才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如兰不解道。
程怀景不敢直视如兰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贸然请求赐婚,对不起,五姑娘。”
如兰叹了口气,她想到与文炎敬之间的种种,又想到方才文炎敬搂着明兰的模样,眼眶不自觉的又红了,她微微仰着头,不想让眼泪落下来。
“程公子,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如兰看向程怀景,她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是那么的舒心明媚,好像此刻当空的暖阳。
夜幕四合,万籁寂静。
明兰坐在曲柳木大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搁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屋内的烛火,一动也不动。桌上的饭菜摆了满满一桌,红油肘子、酱猪蹄、杏仁酪、紫皮酥……都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可她一口也没动过。
“六姑娘还是没吃吗?”暮苍斋门外房妈妈小声的问着小桃。
小桃摇了摇头:“姑娘到现在还是滴米未进,也不说话,就坐着发呆,谁也不想见。”
房妈妈忧心忡忡的朝屋里看了一眼,嘱咐道:“你再劝劝她,我去回老太太话。”
一进寿安堂,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