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汤药
“站住!”
深夜里幽幽传来女人呵斥的声音,越离喉结滚动,本能地撒腿就跑,结果却迎面撞见了林华宫的几名太监。
崔雨薇身着黑衣,提着一盏明灯,款步走到越离身后,她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越离手中紧紧攥住的药包,对身旁的太监说道:“拿过来瞧瞧。”
太监死死按住越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包,递给了崔雨薇。崔雨薇打开药包,里面只是一些有着特殊气味的草药,崔雨薇也不知这草药有何用处,可越离鬼鬼祟祟,此事必然有蹊跷。
“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戏子送到林华宫好生看管起来,可别让他跑了。”
回到林华宫,崔雨薇拿着越离带进宫里的寒凉药物,陷入了沉思。
后宫里的女人只有有了孩子,往后的日子才能过的安稳。可储秀宫的那位明明备受宠爱,为何还要服用这避子汤药?
“我朝以子嗣为重,琳良媛夹带这类药物已然犯了宫中大忌,你捏着她的错处,她必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岫玉煽风点火道。
“那将此事禀告给皇上?”
“不急,本宫已经在她宫中安插了一个眼线,到时候咱们给她个人赃并获岂不是更好?”
崔岫玉弯了弯眉毛,那嘴角的笑意就像是鬼魅一般惊悚,她心里慢慢盘算着,这一次必定要一箭双雕,将这两个祸害通通铲除。
凌瑶坐在太师椅上,像往日里一样准备服用避子药,可近来她觉得有些蹊跷,冥冥之中像是被人监视了一般,再加上越离迟迟未归,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娘娘,您的药煎好了。”
“好。”
凌瑶接过药碗,靠在嘴边小口地喝着这苦涩的汤药。
突然的一阵推门声,段承邺破门而入,他面色阴冷的望着凌瑶,猛地一挥手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碎瓷片在地面上最后一次挣扎,最终还是安静地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崔岫玉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她心中窃喜道:“阿瑶你不就同这瓷片一样吗,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恢复原状,再无翻身的可能。”
“陛下。”凌瑶愣在原处,瞠目结舌地凝视着怒火中烧的段承邺,可当她见到崔岫玉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豁然开朗。一切都说的通了,越离的消失也绝非偶然,而是有人从中作梗。
“琳良媛!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段承邺愠恼中带着寒心,他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为凌瑶粉饰太平,岫玉的煽风点火无非就是往熊熊的烈火中再添一把柴。段承邺没有立刻处置凌瑶,他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岫玉,仅仅是这一个眼神,凌瑶的命运就交到了崔岫玉的手中。
“恭送皇上。”崔岫玉见段承邺挥拂衣袖、悻然而去,平和的面容挤出来一丝狠辣的笑,她轻蔑地瞥向凌瑶,慢悠悠地冷声说道:“这就是与本宫作对的下场,琳良媛。”
“淑嫔娘娘,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作对,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苦苦相逼,我告诫你,最好放了越离,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崔岫玉肆意地戳了戳凌瑶的左肩,随后又癫狂地笑着,“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对本宫出言不逊。今日我定要狠狠灭了你的威风!”
崔岫玉叫来几个散佚的下等宫女按住凌瑶的肩背,将她押到了储秀宫的宫门口。
崔岫玉得意地坐在从主殿搬来的金丝楠木椅上,望着面前不断挣扎的凌瑶。
“跪下。”岫玉接过宫女递来的玫瑰花茶,还未放在口边,她又缓缓将茶水放在了一旁,抬头含笑注视着被宫女强行按在地上的凌瑶。
凌瑶被这几个粗鲁无礼的宫女折腾的发丝凌乱,她疲惫不堪地跪倒在地面上,倔强的眼睛径直地望着岫玉,用不屈服的目光来表达她对崔岫玉的控诉。
“别用这副想杀人的眼神看着我,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做主子的品行不端,底下服侍的奴才一个个也是蠢笨,连倒个水都不知道温度合不合本宫的心意,如此滚烫的茶水就敢送到本宫跟前,奉茶的宫女连水温都不试一试吗?”
崔岫玉捧着茶杯,暴怒的声音回荡在储秀宫中,奉茶的丫鬟被岫玉的呵斥声吓得连连跪地求饶,明明事先就已经试过茶水的口感和温度,杯里盛放的是温茶,可林华宫的这位分明是存心刁难,鸡蛋里挑骨头,仗着储秀宫的娘娘失了宠,就来横行霸道。
“储秀宫的奴婢犯了错,本宫自然要找你这个主子,奉茶丫鬟做不得的事,就劳烦琳良媛为本宫试一下这茶水的温度了。”
岫玉扬起唇角,将手中的玫瑰花茶猛地泼向凌瑶。
茶水顺着凌瑶柔软的发梢滴落在睫毛上,她下意识地侧过脸去,但还是被浇得满头是水。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良媛林氏阿瑶忤逆宫规、不受妇德,特贬为选侍,迁居北宫,钦此。”
崔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