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干不成大业绩(三)
”了一声。“好漂亮的花呀,不要了吗?”她手上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漂亮的花瓣。
天晓瞥了一眼说:“不要了,你拿去吧。”
“谢谢,真好看!”阿姨得到花瓶,掀开工作服,用内里柔软的衣服轻轻擦拭花瓶上的污渍。
天晓的心被她简单的动作狠狠打动。那花瓶是她昨天早上扔掉的,一开始没下定决心,最后还是扔掉了。邵伯文来信说,监狱的生活很折磨,幸好有好心的律师愿意帮助他,相信他们很快可以相见,让她安心等着自己。他还说,他正在遭受痛苦,让她下次写信的时候不要放花瓣了,不合时宜。
是她不合时宜吗?还是说,她的这本书,他从来就没有读懂过?
“天晓,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我昨天跟你乡下的外婆说好了,我们之后回乡下去,别人再也找不到我们了。”时妈妈听到门口的说话声走了出来,“进来呀,赶紧收拾东西。”
时妈妈要来拉天晓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她突然朝着巷子口的方向飞快跑去。
“你去哪儿呀?天晓!”时妈妈赶忙跟上。
天晓看到佩纯上了电车,急得边跑边喊:“佩纯姐!佩纯姐!”
佩纯在车上听到声音,回头看,只见天晓跟在车子后面一路追赶。“师傅,拜托你停一下,我要下车!”佩纯焦急地请求司机,终于在下个路口被放下来。
“佩纯姐,”天晓弯下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要作证。”
“天晓,你想清楚了吗?”佩纯向她确认。
“我想清楚了,我要作证。”
时妈妈终于赶到,正好听到她说要作证,拖着她往回走。“你作什么证?我们明天就回乡下去!”
天晓坚决挣脱了她的手,说:“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她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她走?她曾经甜美的生活被他用烟头烫出一个洞,一道永恒的伤疤,即使把罪魁祸首抹掉也于事无补。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缺憾,只能找各种借口美化它。可她对美的执念却被他理解成了屈服,那为什么还要解释、还要掩饰?这道疤不应该是她伤而不死的证明吗?凭什么被他夺走作军功章?
天晓转过头对佩纯说:“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第二次,他又来找我,我很害怕,用教室的凳子砸伤了他,他很生气,骂我,‘装什么装,你已经不是处女了。’”
时妈妈第一次听女儿讲述过去的细节,心痛,却只能逃避:“天晓,听妈妈的话,跟我回去,到乡下去,谁也不认识我们……”
“回不去了,经历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有些事情一旦发生,性质就彻底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天晓擦干自己的眼泪,又擦干时妈妈的眼泪,坚强地说,“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新世界的存在,见识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我就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过着没有希望的生活,然后催眠自己,这就是我不可改变的命运!”
*
【第二次庭审现场】
邵伯文坐在证人席上,天然站在他的面前问:“你母亲知道仲武吸毒的事吗?”
“不知道。”
“她以为你桌子上放着的毒品只有你一个在吸吗?”
“是的。”
“也就是说,如果她想通过掉包毒品的方式来杀人,她针对的很有可能是你而不是仲武对吗?”
“反对!”邵经纬的律师王攀龙说,“对方律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委托人有过调换毒品的行为。”
“反对有效,”法官说,“程律师,请换一个问题。”
天然低头想了想,接着问:“伯文,你母亲在上一场庭审时,说你因为打架违反校规,这是真的吗?”
邵伯文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邵经纬,但他此刻选择相信天然,于是说:“妈妈说谎了,我不是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的。”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伤害过几个女生。”
“具体有几个?”
“5个。”
“你怎么伤害她们的?”
“我侵犯了她们。”
“为什么你没有因此受到法律的惩罚?”
“因为妈妈给了那些女孩钱,把事情摆平了。”
“给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应该非常多。”
“你的妈妈为此责骂过你吗?”
“骂过。”
“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我太蠢了,她说做坏事可以,但不能被人发现。”
“谢谢,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控方没有问题,于是王攀龙走到证人席前问道:“伯文,是你妈妈教你去侵犯那些女孩的吗?”
“不是,但是……”
“是你妈妈教你去吸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