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堂皇

李沧蓝影子里面本来就有东西，影子康云无法穿透李沧蓝的影子，它又停了手，正对着眼前毫无作为的少年。　　它似觉察到了什么危险，斟酌的在地上写道：【你会死的，但不是现在，让开】　　死亡宣告是么？但为什么不是现在呢？　　李沧蓝低眉，眼神之中看不见什么情绪，喃喃道：“不是现在？”　　低语过后，他甚至无视了眼前的威胁，大方的将后背露出来，转身看了看自己地上的影子。　　地上的影子也‘看了看’他。　　他蹲下来摸了摸影子，影子也摸了摸他。　　大约两三秒，李沧蓝的突然开口，“你一直在强调一件事，仇恨，是仇恨吗？”　　他的话将边上的老头惊了一下，老头辩解似的开口：“小兄弟，当年的那件事真的和我们浊世道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是吗？抱歉，但我不是在问你！”　　老头被李沧蓝礼貌的话堵了一下，他看见阴郁的少年转身，正面着影子康云问道：　　“我影子里面藏着的是刑烈临死的恨意？是那种自私的恨意？它会变成成和你们一样的东西吗？”　　所谓的魇到底是什么东西？康云只是个普通人没错了，他既不是魇也不是负面。那眼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康云，还是仅有他的仇恨的怪物？或者是被残余意识操控的怪物？　　李沧蓝的问题得不到回答，未来预演也得不到答案。　　影子康云不在地面上蚀刻了，它不想和李沧蓝交谈，瞬间爆发从老头的影子之中钻出来，却被切开了一大块。　　这种浓重的阴影是不害怕物理攻击，但在界限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空中弥漫的界限的就像是李沧蓝无形的领域，切割着闯进来的任何物体。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界限的位置不受李沧蓝控制的，总有很多缝隙，甚至是大块的空隙。　　可霎时，影子康云用阴影上的多数伤痕确定了某个空隙的位置，它不退反进，似乎准备以伤换命，竟然顶着身体的切割，凝聚出一把刀刃，从空隙的位置送进去，不惜被切割成数段也要带走老头的命。　　老头直面危险，身上的寒毛立起，可当时李沧蓝让他不动，他也不敢动，就算是影子康云幻化的刀刃逼近面前也是如此。　　很好！　　李沧蓝是不会让它如愿的，不然要未来预演、要界限有什么用？　　他伸手轻轻去推了一下老头，身材壮硕的老头猝不及防被推的踉跄了一下，身体倾倒至某个平面，骤然消失在这一片狼藉的小练习场。　　影子康云扑了一个空，以伤换命失败，零碎的跌落在地上。　　它并没有像是当初刑烈的影兽一样，被斩成几节就死翘翘了。几节身体在地上游动，拉开距离，不定形状的又融合在了一起，只是比当初小了不少。　　影子康云发不出声音，它只能在远处，忌惮的在地面上蚀刻：【你做了什么】　　李沧蓝很是冷漠，“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没有义务回答你的。”　　老头被他转移到了永乐酒吧门口，它没有跟着瞬移到老头的影子那边，看起来这东西好像只能移动到周围的影子里面，远一点就无法做到了。　　不好杀！　　二楼的火势逐渐扩大，李沧蓝看了一眼楼上。　　这是老头自己放的火，他为了对付康云，似乎在楼上准备了很多燃烧物，此时火焰骤然猛了一大截。　　这火似乎可以利用起来。　　李沧蓝看过未来预演的记忆之后，对着影子康云说道：“你回答清楚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不仅如此，我还会告诉你刚才那个老爷子在哪儿，也不会去阻拦你。怎么样？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对面似乎在犹豫，又有些焦急，他不等对方回答，就问出了一个和眼前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题。　　“你认识掮客吗？河洛生物制药的副总裁，商飞运。”　　影子康云微抖了一下，它没有动作，似乎在斟酌打量李沧蓝。　　楼上的火势渐大，但还不够！　　李沧蓝没有等到回应，他神色肃杀，张开左手朝前走几步，已经走到一个对双方都算是危险的距离。　　【停，别靠近了】　　阴影蚀刻的地面写出几个字，这时，某种一触即发的气机才停止下来。　　它妥协了！　　李沧蓝停下脚步，轻笑出声，“这就对了，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不是吗？”　　【认识，可以了吗】　　“别急，你不会以为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能打发我？”　　“我只是想要知道影子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我提一嘴掮客只是表明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和他交易过或者因为他牵线搭桥过，你应该清楚我影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这是等待孵化的恨意。】　　“办法呢？我要办法！”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既然知道商飞运，自己去问他吧！】　　“行，我相信你，但我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是康云吗？”　　它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就在李沧蓝以为它不会出声的时候，地面上才出现一行字迹。　　【或许是吧，但之后肯定不是了，我已经死了，剩下的我在逐渐被吃掉。】　　这一刻，李沧蓝才感受到深切的寒意，被吃掉？是什么被吃掉？意识？自我？恨意？　　是在被什么东西吃掉，眼前的阴影？还是另有其物？　　还有，魇到底是什么？　　和他想的一样，康云不是源头，因为康云甚至不能奈何李沧蓝影子里面的东西，它们或许是有很大的差距，但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规则。　　他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