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长相思，摧心肝。”…

大家的回答络绎不绝，似乎都只为博取玲珑的好感。而玲珑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低眉浅笑，那笑容若有似无，似乎是在嗤笑这些侯府公子的昏霍，又似在嘲笑自己的这般处境。突然，她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知楼上的几位有何高见，小女子愿闻其详。”

大家听完玲珑的话，也抬起头往楼上的厢房望去。一时间焦点转移到了小燕子一行人身上。眼见不好再沉默，尔康率先开口：“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明知相思无意，仍执著追求，可见其中的刻骨铭心了。”玲珑的眼睛迷离起来，思绪似乎飘到了别的地方。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紫薇说话间望向尔康，俩人的眼神默契的交汇。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晴儿想了想，也悠悠的吟出诗句。

玲珑听后猛然一怔，错讹的看向晴儿，“为何公子会吟出这首诗，如此凄凉意，难道公子经历过此番痛彻心扉的遭故？”

“不曾。那是我从姑娘的琴声中隐约听到的，如果是我听错的话，还望姑娘见谅。”晴儿看着玲珑，这个看似云英未嫁的姑娘，为何琴声会透着一股常人不易察觉的沧桑之感呢？而且藏得如此之深，以至于紫薇和她一开始都未曾听出。

“这位公子果然与众不同，旁人听我弹琴皆陶醉于我的琴声中，而公子却听出另一番滋味，玲珑佩服。”玲珑欠了欠身，接着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高见？”说罢，看向在一边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的小燕子。

“我？高见？我管什么高见低见的，你的什么琴心我也听不懂，糖诗盐诗我也不会念，所以高见低见，什么见都没有。”

下面的人听到了小燕子的一番胡言乱语，都笑了起来，永琪本来还在一旁无奈的听着小燕子的发言，可听到大家的嘲笑声，他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高声说道：

“内弟向来不会吟这些风月之诗，不如由我代劳吟诗一首，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永琪看似平淡的语调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阿哥的风范此时得以彰显。

“当然可以，公子，请。”

“任凭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永琪说的深情却又坚定，这番话是他的心声，亦是他对小燕子的承诺。下面的笑声渐止，众人皆震撼于永琪对爱情的这份执著。小燕子看着此刻的永琪，心里不知是怎番的滋味，心头莫名的情愫蜿蜒至心底的最深处。这个男人温柔了她的岁月，在她的人生中织下一张密密的情网，从此她只有幸福的权利。眼睛迷迷蒙蒙的，不知何时泛起了水雾。永琪此刻也望着她，无声的柔情在两人之间渲染开来，绵延涌至各自心中最柔软的深处。永琪一记浅笑，代替了千言万语。

“世上多情人并不少见，但如公子这般专情的，怕是寥寥无几了。若水三千，只取一瓢。如果世人都如公子这般长情，就不会有那么多断肠人了。”玲珑的眼里流转了些什么，却一闪即逝。“玲珑这儿还有几句对子，在座各位都可作答。第一句的上联为：八方台，台八方，八方台上观八方，八方八方八八方。”

“万岁爷，爷万岁，万岁爷前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紫薇微微想了下，就对了出来。

顿时大厅内叫好声一片，玲珑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些弧度：“公子好才情！”

“第二句的上联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各位请对。”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尔康也不遑多让。

“好，好个无欲则刚。公子这番胸襟，玲珑佩服。最后一联：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

“宠辱不惊 望空中云卷云舒。”永琪豪气干云的气度震慑了在场所有人，一番平静过后掌声络绎响起。

“公子好气魄，玲珑能在此有幸结识几位，蒙各位赐教，真是玲珑的福气了。玲珑愿意与几位交个朋友，不知诗会结束后，各位可否赏脸到寒舍小聚。”

“姑娘客气了，我们斗胆在各位面前献丑，真是见笑了。姑娘的邀请在下等人不胜感激，只是府中规矩甚严，我等已出府多时，家里人怕是已经等急了。姑娘美意我们心领了，如若有缘，下次必当再聚，到时还望姑娘赐教。”尔康对玲珑也是满肚的疑问，可当下之计，也只有走为上策。

“既然几位急着回府，玲珑也不便多留了。只是如果各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别那么见外了，叫我玲珑就好。玲珑有预感我们必当再聚，因为我们必是有缘之人。”玲珑胸有成竹的一笑使众人心中的疑虑更深了。正当小燕子一行人准备离开之际，玲珑却意外地叫住了正要出门的永琪，问他是否能借一步说话。永琪错愕之余，看了看小燕子，发现她正用充满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们，便来到她身边，替她拢了拢罩衫，捏了捏她的手，说道：“你先和尔康他们出去，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