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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兰快速远离人群,坐进了黑色保时捷。他顺着兰手指的方向看去,连接泰晤士河南岸与北岸的淡绿色大桥残骸已经顺着河水飘远了。
“真、真的炸了!您是预言家吗?”兰震惊地看着窗外,更多警车到达现场,媒体与吃瓜群众把路围得水泄不通。琴酒从车里拿出一副墨镜又把长发低低束起,带兰下车走路离开街区。
正如琴酒所说,对付几只虫子不过是锻炼身体,他身上的西装连褶皱都没有,铂金色长发束起更突显他立体的五官,黑超墨镜遮住上半张脸危险而神秘,他大步穿越混乱的街区,走到一处安静的小巷中。兰跟在他身边心中不断默念好一个西装暴徒,赞助人先生还有哪些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先生,不好意思,请留步,请问您愿意拍几张街拍吗?我可以支付报酬。”一名拿着单反打扮潮流的外国人跟琴酒搭话。琴酒理都不理直到身后响起快门的声音。
琴酒在原地站定了一秒,兰觉得他可能在墨镜下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走向偷拍得逞的外国人一把夺走单反,扣开储存卡一折两半。
他们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一间小教堂,兰诧异地想赞助人先生要来祷告吗?事实证明她想多了,琴酒只是想带她过来休息一会,避避风头。这间教堂非常旧,连长椅都有些掉漆,他们走进去后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琴酒坐在最后一排长椅上用手机发消息,兰则放轻脚步在教堂内参观。
午后阳光透过两扇拱形玻璃彩窗把教堂照亮,红黄蓝绿紫…巨大斑斓的色块被投影在地面上、讲经台上以及…十字架上。兰走进那片色彩,欣赏彩窗上繁杂华丽的纹路,惊叹于这间破旧的小教堂还隐藏着如此高超的工艺之美。琴酒发完消息就看见她的小雏菊置身梦幻之中,裙子如同画布将彩窗上的花纹拓下,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蒙起白色的光晕,就像戴着…头纱。
“黑泽先生,您…”快来看。兰想叫赞助人先生一起欣赏窗子,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她身后。
“您…”琴酒托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琥珀色的瞳孔。
十字架下,讲经台前,男人西装革履,女孩一袭白裙,安静地对视。彩色的光影仿佛婚礼的鲜花在他们脚下盛开,又将他们笼罩。整点已到,钟声敲响,阵阵余音好似牧师在说:“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
琴酒揽住兰的腰,在最后的钟声里,吻上她的唇。
和叶紧紧抱着工蜂,脸颊贴着他左心房。工蜂惊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双臂虚虚地环着她,小心翼翼地不敢抱实。“佐赛,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抱你一会,一会就好。”和叶在他怀里闷声道。
她呼吸着他身上的幽香,感觉着他衣料下的体温,不知如何形容这股情绪。那是平次从没给过她的信任、鼓励与安全感。
气冲冲走上桥的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能穿越枪林弹雨抢走一辆越野车还毫发无伤地离开。她不懂为何工蜂能给予她如此的信任,但在信任背后她看见了尊重。所以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她也选择把生命交给工蜂,她相信强大的雇佣兵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工蜂胸口传来湿热的触感,他着急地想要为她擦掉眼泪,可和叶怎么也不愿抬头。
“和叶,你,你别哭啊,我们不是顺利逃出来了吗?你别怕,那些劫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工蜂阳光和煦的脸瞬间乌云密布,他一字一句地咬出最后一句话,眉宇间尽是身为兵团长的睥睨与铁血。
一怒冲冠为红颜,自古皆然。
工蜂在和叶面前从来都是热切的不羁的甚至温柔的,当她感觉到男人骤然降低的气压才想起他本身就如幽灵鬼魅般危险。
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悲伤,她发现自己…不想离开。
“佐赛。”半晌,和叶擦干眼泪,工蜂敛去杀意换上温柔,他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会在眼睑留下阴影,他褐色的眼睛如尼罗河般隽永神秘,瞳孔深处映着心爱女孩的脸。他耐心地等待下文,却听见她说:“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平次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