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心生异样
上官斐自知方才失态了,或许是烛光朦胧再加上宁修冉过于美艳的脸庞,让一向自制的他也乱了分寸,跟调戏良家少女的登徒子一样。况且她还不是个姑娘,弄得真跟喜好男风似得。“把你的头发擦干,夜深霜重顶着一头湿发出去只会加重风寒。我去给你开药。”军帐外寒意渐深,上官斐心中像燃了一把火,烧灼着自己。 宁修冉摸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刚才那算什么啊,上官斐你莫不是真喜好男风吧?宁修冉打了个激灵,难怪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她越想越离谱,太可怕了。这么想来南将军岂不是危险了,宁修冉自上官斐出去就开始胡思乱想,还有各种不切实际的猜想。 她刚想出帐上官斐就回来了,端着个药碗,刺鼻的药味让她作呕,上官斐坐在桌案前看她干呕的样子又忍不住戏弄她一番,“你这反应跟哪个姑娘有喜了一样?” 一听这话宁修冉气不打一处来,“将军你…玩笑开得是不是太过了?” 上官斐长指敲打着桌上的地形图,眼神温和了不少,“你又不是个姑娘气急败坏什么?我不过随口一说。” “……”宁修冉转过身,她嘴皮子功夫一向了得一到上官斐这儿就变哑巴了,不行,她不服气。“将军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上官斐茶水刚入口,一听这话水喷了一桌案,向来冰冷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慌乱,宁修冉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上官斐把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眼神一如既往冰冷,随手抄起桌上那本书朝宁修冉丢去。宁修冉躲得倒是快,“难道被我戳中心事了?您真对我有意思?若真是您也别不好意思,喜好男风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这跟叶公好龙差不多。” 上官斐的眼眸愈发冰冷,还跟叶公好龙差不多亏她想得出,还想拿起什么来丢她,却发现手边也没什么可丢的,“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宁修冉不服气地瞪着他,“就将军可以打趣我,还不许我还嘴了,好生霸道。” 上官斐一时也不知如何回话,“把药喝了,我没那个时间跟你耗。”上官斐险些给她气出病来,一起身眼前一阵眩晕。胸口像是被撕开了般痛,可眼眸中仍是冰冷无波。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痛,只是这次比以往都要难以忍受些。 宁修冉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好生苦涩啊。她苦着个脸四处寻觅,见上官斐桌案前有个杯子,什么也顾不得端起来就喝。喝完还是一脸吃了黄连的样子,上官斐因胸口疼痛说不出话来,那杯子是他刚用过的。宁修冉浑然不知,又倒了一杯,总算好点。口中的苦涩却只消散了一点点,她眼泪都要苦出来了。“这是什么药啊?好苦。” 上官斐胸口的痛楚再次袭来,宁修冉似乎听到一声浅浅的□□声,上官斐的唇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将军你…”宁修冉搭上他的脉搏, “将军…”她担忧的眼神让上官斐感到一丝好笑,血衣罗刹上官斐也有让人担心的一天,好生讽刺。 上官斐艰难地起身,“我没事,早些歇着吧。”他的声音听着和平常无异,坐在床边脱下靴子,解开腰间的束缚,外衣脱下。宁修冉脸颊发烫忙回过身,她又想起那日偷看他换衣的一幕。“过来!” 宁修冉双颊绯红,如初春枝头红艳一抹,“将军何事?” “何事?”上官斐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存心气他不成,“睡觉,还能有何事?” 宁修冉心里锣鼓喧天,他是要自己同他一起睡不成?“我…”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和男子一同入睡,太荒唐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上官斐被整得一点耐心也没有了,上前抱起她丢在床上,盖好被子还随手熄了灯。 宁修冉跟条死鱼一般动也不敢动。黑暗中上官斐均匀的呼吸声让宁修冉心跳不止,紧握双拳置于胸前,心想着他要是敢乱来自己绝不手下留情。宁修冉一直保持着握拳的姿势,离天亮不过一个多时辰,她紧绷着身子睡在最边缘,只要一翻身等待着她的就是地面了。胡思乱想了很久,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因为她侧着身子后背盖不着被子。风冷飕飕地灌,冻得她瑟瑟发抖。连续几日都没怎么合眼了,困倦难挡,宁修冉往前靠了靠,和上官斐还有一指的距离。让被子刚好可以盖住她的后背,她缩着身子。不知道上官斐睡着了没有,可以嗅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似曾相识的味道,她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隐约间她听到外面走动的声音,只是太累了她还想继续睡。不久话语声也渐多了,她给吵得睡不着了。一咕噜爬起来,大帐内早已明朗一片,看似天亮许久了。她合拢了一下被子又把头缩进被窝里,总感觉这一觉睡得不够饱。宁修冉看了看大帐,左边放置着一副铠甲,旁边的那支长枪寒光毕露,她盯着长枪许久才终于意识到昨晚跟上官斐同床共枕了。铺展着地形图的桌案前坐着个人,正气定神闲地喝着热茶。宁修冉脸脸上滚烫,她昨晚怎么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