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解
多灰,屋顶上结着大片大片蜘蛛网。
燕芙清绕到密室后方一处,触动钥匙,开启了密室之门,三人进去,发现里头别有洞天,整体是灰色调的,用金粉写着古老的字,屋上画着十四颗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云声祭坛,绘着一看不出模样的仙子,四周还画着壁画。
燕芙清不好意思的对二人笑笑:“大人请进,至于何时出来我也不知,若是时间太长,还望外头诸位莫要嫌弃此地。”
“阿芙遥祝大人二人平安无忧,万事诸凡顺遂。”
凌琼英与顾妄池又认真的同她行了个礼,凌琼英道,“劳烦殿下,待我们出来,便送大人入轮回,离开此地罢。”
燕芙清鼻子一酸,眼眶也瑟瑟的,她很想父皇母后,母后于她十二便离去,如今她不知已有多久了。
她死后,成为魂体,无时无刻都在回想那日,她的子民都死了,父皇也离去了。
这茫茫时间太长,早已经分不清何年何月,她都快要忘记他们的样子了。她笑着点头:“好,阿芙谢谢大人。”
凌琼英与顾妄池站上了祭坛后,有一道蓝灰的漩涡出现,二人进去后祭坛又恢复到了原先模样,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般。
燕芙清回到原处,柳無序回神,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哑声问:“怎么会这样?”
燕芙清看着柳無序慢慢回想起来对他道:“你遇见我的那一天,是我逃婚的日子。
父皇那时给我定下了与长平乐世子的婚约,可是我不喜欢,于是我便逃了。
我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真的很开心,我当时想,你生的这般好看,又这般羞涩厉害,若是我的夫君便好了。
你知道么?当时你拒绝我的时候,我的心可疼可疼了,和我母后离开我的时候那般疼。
我想着,我这般纠缠不清,吃你的喝你的,贪得无厌你定是讨厌,你当时来沙洲国的时候,我心里很欢喜,可是想想,我还有子民,还有父皇,与长平乐世子的婚宴是一定的了。
他也很好,生不由己,父亲满是狼子野心,而他却是个忠诚向君的。而他也有喜欢的不得了的人,我见过,很好看,很温柔,我也很喜欢。
夜里吃酒,醉的时候,我一直想,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呢?有情人不得好合,为什么一定要挑起战乱呢。
我很抱歉,缠了你那么久,走之前还使坏给你下了迷药。我不知道你吃了没有,我想应当是没有的。
我手艺差,你起来之际看到的时候,面定是都坨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走后,不久,我便和他大婚了,可是当天,长平乐府造反了。
谁也没有想到,宫里头乱成一团,父皇将符纸都给了我,让我逃,可是我逃的到哪里去呢?
我死了,父皇也死了,长平乐世子也死了。
父皇母后很早便告诉我,我们祖上曾接待了一位神,神,你知道吗?她……”
不知为何,燕芙清竟是不能说出来。
于是她继续道:“当时父皇让梓安介绍你来,一是为了让你保护我们,二是想看看你。”
“说起来也好笑,我当时告诉他喜欢你的时候,他倒没说什么,可是你一走就告诉我呀,莫要耽误了你。做父的怎么还嫌弃上自己女儿了你说好不好笑。”
柳無序打断她,痛苦的向她道歉,一句一句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燕芙清摆摆手,道:“没有关系的,我不怪你,谁也没有欠谁。”
他痛苦而艰难的问她:“你……还喜不喜欢我?”
燕芙清摇摇头:“原先是喜欢的,可是现在不了。”她的语气满是释然解脱,却压垮了柳無序。
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了又割,一下子崩开,激的他失了礼躬下身捂住心脏。
他喃喃道:“也罢……也罢。”
柳無序努力直起身不管心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他又变成了当初那个清风如明月的柳道长。
二人其实很相像。
从前,她对他一见钟情,缠上他不肯离去,她向他告白,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撇清二人之间的关系,一剑劈死她心中乱跑的小鹿。
而如今,他为情所困,深陷囹圄,不得解,不得释然。
她却道早已不爱,早已释然往事。
二人阴阳两隔,从此,山又是山,却又不是当初那山,水是水,也不是当初的水。
天意难料,这世间,当真只有他一人守着一对掉了色的长安锁,拿着一把无名剑继续除恶消灾。
“那你疼不疼啊?”柳無序问。
她摇摇头,心中却道,疼啊,柳無序,我要是能嫁给你就好了,让那长平乐登位,而他们带着父皇离开这。
她道:“不疼,柳無序,我变得可坚强可坚强了。”
柳無序不语,低眸,他怎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