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
惊愣了一下,手又缩了回去。
黑甲们蒙着黑罩,压根什么长相表情都看不见。但她确信,这人就是刚刚警惕她的那个。沧澜转身便走了,进了自己的石室。
之后,他们给沧澜分了些兔肉和野菜,常见的山里伙食,她毫不在意,吃到嘴里时反而分外想念这个口感。
她不知道的是,陈承煦在她走之后,看了她弄得解药,嗅了之后觉得甚是可疑——这明明就是人血的味道,这就是方蓉说的办法?他走之前没听见方蓉有什么别的吩咐,但是目前也没有别的答案,就先按着她照办。
沧澜在入夜后便睡得不安稳。她想起临走前,陈承烈与她耳语了几句。天鹰府已经有消息了。距离靖王府邸的不远处有一处他们的暗桩,已有些年月了,但他们只是在附近发现了“鹰鸟落梅”的简化符号。
沧澜知道那是天鹰府内传递极为机密信号时专属所用,外乡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当时是在书房内,沧澜在此之前已将此符号告知了陈承烈,以便寻找,她已经都到这个份上了,管不了什么机密不机密的,现在只有暂且相信眼前人。但是,陈承烈的神情仿佛早已知晓,并不惊讶。
后来她想,他是不是曾经与天鹰府联络过,或者交谈过,要不然怎会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她对此方面所知甚少?沧澜还是确信是后者原因。
因为,她除了知道天鹰府是干什么的,给谁办事的,但中间的人员交替、时序更迭,她是其实并不清楚。虽然其中有熟识的人,但她也没有过从亲密,由于涉及太多机密,她也主动选择充耳不闻。有些事她只知道个大概,更别说更细的前因后果、以及延伸出的各种细枝末节。
沧澜心里有些懊恼,心烦意乱的。不仅如此,她不知道还有谁活着。天鹰府最后溃败成一盘散沙,死的死逃的逃,父兄以往竟然毫无察觉,难道敌人渗透之力如此之强?还是他们都已经成了内鬼?
她拿着玉佩在指尖摸搓,看着这个东西一直在发光,可外边什么动静都听不见。又想,这里是北峰山,有这么多富于作战的黑甲奇兵,谁也不会这么硬闯进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沧澜竟然有了些许睡意,朦胧中她似乎听见了地面上有一小波轻重缓急的脚步声。
她半睁着眼努力做着思想斗争,最终,想着想着脑子的困意一点点散去。她重新抄起刀柄揣着玉佩,左躲右闪,成功鬼鬼祟祟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