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
这也不是十天半拉月就能完全好的,她怕拼起来,到时候会落下什么病根,这可麻烦了。
沧澜心里竟然有些怯战了,她刚刚是不是有点太热血上头,没摆正自己的能力。这人可是跟江海山打也不落下风,清罡诀还没到那个地步,这刀的实战情况与江海山比划后,她心里还是有底的。
但要是对手是夏侯川,她练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她不能轻举妄动。
很快,陈承煦说服了夏侯川,他踟躇了一会便带着他一同离开了。在确定他们是走远了才出来,又去下边看了眼墓碑——上面写着先妣陈嫣然之墓,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写,显得格外简易,不像是陈家的规格,倒像是陈承煦自己立的。
沧澜想了想,觉得越发可疑,陈夫人怎么会埋在这里?她来的是不是太凑巧了?想到这里,心想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这一次,她太自以为是了,反应又太迟钝了。她正赶回江海山那里时,夏侯川突然从一团漆黑的半路上杀出来了,沧澜猛然刹住脚,她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追踪!
夏侯川身形犹如鬼魅,一眨眼便立在她面前,沧澜退到安全距离但也看不清他的样子,然后又看了下四周,没有看见陈承煦的影子。这么短的时间追上来,便知道陈承煦肯定被这只壁虎打晕了,放在某个地方。
沧澜原以为会躲过一劫,这下是没得选了。但她也不知道的是,夏侯川只是就想看看她,根本不想与其动手。
他声音纤细尖悄,向她踱步而来,又识趣的保持着一段礼貌距离,开口就像是老熟人打招呼似的笑着,“您好啊,公主殿下。”
沧澜心里一跳,对这个称谓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寒,甚至忽略了他的话外音。
“你就是壁虎是吧。”沧澜脸仍然处于易容状态,但他还是认出了自己。于是侧身作防御状,上下打量着对方。她没接他的话茬,而是口气故意虚张声势道:“你竟然还敢来,怎么,这次就不怕了,还不赶紧跑?”
夏侯川就知道她那天夜里看见了自己,这下笑得更深了。看着她像猫儿一样炸毛了,心里反而越来越兴奋。他没在意她的不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公主自然是不认识我的,我可是在南兴皇宫里看见你好几回呢。”
“什么?”沧澜神情霎时间凝固了,心中惊愕。
夏侯川去过南兴国,还在皇宫里好几次?什么时候?她的大脑飞速运转,闪现了各个层层叠叠的人影。因为沧澜不住在皇宫,她暂居的时间屈指可数,在确信没有遗漏任何人的脸后,仍然处于失惊当中。
“南兴帝的几年前千秋节时,还有你们兄妹俩的时辰时,我都在。”夏侯川围着她且转,像是看不够一样,泛着青光的眼睛在黑夜里如鬼狼一般,然后用不怀好意的挑逗的口气,说:“公主,可有发现了什么?”
不在可认的人中,那就是易容变换了,藏在他们宫闱当中。沧澜毫不怀疑了,能给他引路进来的,非楚政德莫属了。
想到这里,她已经想到了很多事的节点,没有什么意料之外了。
沧澜大纲串联起了整个事态的脉络,她咽下一口气,心中又怒又恨,语调上却带着一种很快就坦然接受的无力感:“原来你这么久之前就潜入进去了,是你从中与他们互相联系,给楚政德提供消息。”
夏侯川心里奇怪,见她才想明白,不禁怀疑江海山和陈承烈的目的了。她逃出后难道他们一点没有告诉她?还是,想等到战争结束之后?
也是,她现在连真容都没有了,天天顶着一张假皮活着,痛苦、绝望、一直被蒙在鼓里......估摸着罗傲月的蛊虫也已经发作过了吧.....夏侯川内心生出来了一些不忍心来。其实,他还是有点喜欢她的。他当初就想过,如果她能在黑牢里活下来,他就......
沧澜尽快平复心绪,她现在就想找江海山问个清楚。但是,他还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目的,还小跟了自己一路,仅仅就只是想跟她说话?看样子,他也没有那晚上的杀气,更没有要打架的意思。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一小阵微风吹过,沧澜莫名的听见了对方小小的一声叹息,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但无论夏侯川怎么前进一步,沧澜都会退两步,最后她直截了当:“你到底还想做什么?陈承煦呢?”
夏侯川看出来了,她也不想跟他打。于是很是识时务道:“放心,他好好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你们重聚。如果公主也愿意的话,你也可以相信我。”
“什么?信你?然后,再折磨我一次?夏侯川,是谁让你来的?康王知道我有解药,他想让我死,你们都想让我死,你说这话难道是想引入我套?这话术未免太低劣太明显了。”沧澜如实道。
夏侯川只默认一个态度,也没当真,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口风而已,根本不急于一时。
但转念一想,不对,康王应该不知道她的血的作用,如果早已知晓的话,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宣战来杀她?为什么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