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方才在院子里刺杀的黑衣人并没有走,有序站在那人的身后。
容容月心里打着退堂鼓。看样子,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屋顶上的黑衣人悠哉悠哉地举手手中的长笛,缓缓吹动。
眼前的百姓僵硬的活动他们的脖子,嘎嘣作响。随着笛声,死尸开始像疯狗一般朝他们扑来。
“想不到在京城外也有机会弹琵琶。”司南佁左手一抬,代盏递来一具琵琶。
方才都不见琵琶,想必是放在棺椁里一起带过来的。
祝芷禾很贴心,为司南佁搬来一张长凳,面对如此的场景,司南佁依旧很优雅,款款走到长凳前,拨动琴弦。
一声一刀刃。从琵琶上飞出一枚白色利刃削向死尸。一批死尸倒下,屋顶上吹笛的人似乎笑了一声,继续吹奏长笛。死尸依旧如疯狗般朝他们扑来。方才的刺客手执利刃朝他们奔来。
司南佁不停拨弄琴弦,一声一利刃,一刀劈向死尸,一刀劈向奔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灵巧,躲过一劫。
叶琉璃、代盏、祝芷禾被刺客缠得脱不开身,三娘手握两把菜刀砍向刺客。司南弋紧紧牵着容容月的手,从手里掷出金叶子飞向刺客。
一时间,战场上分不清敌友,司南佁不能再使用方才的招数,拿起身边的软剑对付死尸。
死尸不知疲惫,精力不竭,一浪一浪扑向他们。若没有外援,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屋顶上的黑衣人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眼眉含着笑意,方下手中的长笛,拿起一旁的弓箭对着人群中的身影射出一箭。
容容月余光瞥见飞来的利箭,毫不犹豫,侧过身体挡在司南弋前面。
利箭穿过身体,容容月仰面倒在司南弋怀里。
司南弋抱着容容月,着急呼喊:“月儿,月儿。”
屋顶上的黑衣人身体似乎怔了一下,独自一人离去。黑衣刺客见他走了,也不再纠缠,脱身离去。
司南佁一脚揽来琵琶,拨动琴弦,利刃不断从琴弦上拨出,劈向死尸。几刀过后,死尸全部倒下。
“月儿,月儿。”容容月看见司南弋的双唇在颤动,却听不见他的声音。眼皮愈发沉重,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连他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司南佁赶到容容月身边,检查她背上的利箭。
刺入心脉,若不赶紧医治,只怕过不了今晚。
司南佁折断利箭,从怀里掏出一枚小药丸,喂进容容月嘴里:“带她入京,越快越好。”
司南弋抱起容容月骑上马,司南佁紧随其后。其余人跟在代盏、叶琉璃后面。
刚出鬼村,只见万历侯带着兵拦在前方。
“让开。”司南弋顾不得礼数,只在意怀中人,发出一声怒吼。
万历侯看了眼司南弋怀里的人,不紧不慢的说:“将军怀中人性命垂危,从梓州赶往京城,最快也要两日,一路颠簸,唯恐加重伤情,不如到卑职府中,卑职请大夫为她医治。”
万历侯说得不无道理,到京城最快也要两日,若是遇见刺客,只怕她……
不管这万历侯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她的性命要紧。司南弋应道:“请万历侯带路。”
到了历侯府,万历侯让下人唤来小姐,为容容月医治。
司南弋看着万紫云的年龄,不相信她能医治,司南佁解释一番,司南弋才同意。
万紫云早已是名满京城医师,先皇在时,想召她入京,万历侯爱女心切,纵然京城近在咫尺,万历侯依旧不愿女儿入京。
虽然万紫云医术了得,却治不了自己从娘胎带来的胎记,自小便带着面纱遮挡左脸的红色胎记。
万紫云检查一番,命下人取来热水,酒,止血药,准备拔下箭头。万紫云看了站在一旁的司南弋,示意他出去,司南弋执意不出去,万紫云无可奈何,当着司南弋的面脱下容容月的衣服,拔出利箭,缝合伤口。
“你抱着她,不利于她养伤。”万紫云低着头不敢看司南弋。司南弋面容有些憔悴,但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帅气。万紫云长在梓州,整日里给百姓治病,还未曾瞧见过如此英俊的脸庞,小脸不由得红了。
司南弋眼里只有容容月,没有看到万紫云脸上飞起的绯红。探测到她的心脉平稳,才将容容月放在床上,与万紫云道了谢,跟着万紫云到了前厅。
所有人都在,万紫云简单交代了容容月的情况,静静地站在万历侯的身后。
“历侯这是何意?昨日不许我们入城,今晨又迎我们入城。”司南佁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询问万历侯意图。
万历侯笑道:“县主,昨日历侯确实是为百姓安危着想,才将你们拦在了城外。今晨见将军,县主平安无事,相比你们要办的事都已办妥,不会对城中百姓造成威胁,故迎你们入城。”
司南弋可不信万历侯的说辞:“历侯昨日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