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羽、冷莫言
她的父母却求到他这里来,请他娶了白凛羽的时候,这个丫头强烈拒绝时说的一番话。
她说:“我已经不能嫁给我爱的男人了,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跟他在一起好过的唯一证明,是我能唯一安慰自己已经算是他妻子的存在,我自己都不在意要一个人当娘了,你们是怎么能让他来求娶我的?他跟这孩子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清楚的话,要不要我现在来跟你们讲清楚啊!”
后来,孩子出生之后,他就陪着她离开了白家,来到了边关小镇。
她默许了他为了搭建屋子,为她跟孩子准备一切生活用品,甚至都被附近居住的其他居民默认为小夫妻,当然事后别人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是询问,她都解释和他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了,可他真的有一度觉得,她会因为这个孩子选择接受他。
“你不能当他的爹,你是他的二叔。”
“...那这些天,你一直都看着我,你就不会把我当成他吗?”
天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把那句话给问出口的。但是冷莫言只听到了一句非常清晰的话:“你是你,他是他,就算你们是孪生兄弟,我也永远都不会分不清你们谁是谁的。”
那时,白凛羽抱着刚出生的程煜,这小子甚至都还没长到可以睁眼看世界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跟着母亲经历了那么多,也听到了很多别人不提,他这辈子都不会记起来的话;“你们两个的性格不一样,和我相遇时发生的事情也不一样。我很感谢你,在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光都是你陪着我,但我的心先交给了他,我只会对他有爱,对你,以前是当作哥哥,现在,你只能是我的小叔子,是我孩子的亲叔叔。”
事实上,在他们这些江湖儿女眼里,也许会在长幼尊卑上必要注重,但亲叔叔娶自己嫂子,把哥哥的儿子当自己儿子来养这种事情,只要他们自己不说,任谁也不会知道。
更何况,程煜的爹跟冷莫言还是孪生兄弟,这是程煜从来都没见过幽冥宗首领拿下过面具,要不然以他十几岁都生活在幽冥宗的时间,肯定会怀疑自己出身的。
就连白凛羽的父母当时都认了,女儿嫁给孩子父亲的弟弟,那总比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给人到处说三道四的强,反正那也是男方自家的血脉。可偏偏白凛羽就要走最难堪的那条路,她不觉得丢脸,但既然父母觉得自己的选择很丢脸,那她就带着孩子离开好了。
冷莫言没胆子问白凛羽,如果她先认识的是一直陪她说笑,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他,不是那个性子比冰窟窿还冷,还要靠白凛羽一点一点的捂化才把她放在心间,紧接着就缺席了她五年时光的哥哥,会不会现在他就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亲爹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如果,白凛羽不会给他做那个假设的机会。
“这么多年,我其实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执着我跟他的区别了。”这段回忆在幽冥宗首领的视角里太过扎心,现在他再度开口时,声音竟然还有些哑哑的,“煜儿就是冷家的血脉,我是他的爹还是叔叔,根本就不值得去纠结,反正没人能说得过你。”
“可是凛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因为对过去的执念,连我带着他继承了他亲爹的杀手职业,你都可以不管,但是在感情上,你想让他走我们的老路吗?”
程煜的爹是个杀手,他的叔叔冷莫言,也就是如今的幽冥宗首领,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也都是一个杀手,他的母亲白凛羽,因为一些原因也曾当过幽冥宗的嗜血刀子,这一家子算是跟杀手这个身份脱离不开了。
但也不是没有区别可言的。程煜当杀手,执行的都是冷莫言派出的命令,程煜可能会以为,自己只是在决定目标的生死,这个人值不值得死其实不能让他做主,但是冷莫言却是知道的。程煜的这次京城行,其实除了最开始要杀的丞相,他在那里所杀的每一个人,实际上都犯了他们必该死的罪证,只不过他们是不走审查程序,直接把结果摆出来的那一群人罢了。
“凛羽,我知道你还在恨,煜儿的爹是不可能复生的,所以你就会一直恨下去,但是那些人,你已经亲自去惩罚过他们了,你是亲眼看见他们现在过成了什么样子的,花无颜是长得像那个人,但年龄跟心性绝对不会跟那个人是同一个,你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孩子难受一辈子吧。”
白凛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企图用这个动作来回避冷莫言对她的说服。
她这一生都不会放过的人,害死她夫君的人,她的儿子,她儿子和那个叫花无颜女人的感情...
“也罢。”白凛羽放下了手,眼神坚决,“我再观察一下她。”她还有办法能够证明,这个花无颜,到底是不是值得她一刀了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