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糖
为了增加美感,端午又想起了上一辈子,那些衣服上的装饰物,什么贴片啊,钉珠啊,可惜现在是没有的。她想来想去,想起上次在家里的大工具箱里,还看到有几截很粗的电线,里面裹着细的、彩色胶皮的细电线,主要就是红、黄、蓝、黑四种颜色。她用剪刀减下一段,抽出里边的铜丝,就成了塑胶的小细管,然后再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然后又找来一只喂小兔子用的破铁盆,放上滚开的沸水,将这些小段的胶管放进去烫到软缩,就成了一个个彩色的小钉珠。再然后,她就将小钉珠缝在了皱布带上,在红带上缝上了三朵黑色小花,在绿色布带上缝上了二条蓝色的波浪纹样。女鞋的鞋面她就用了两道横带,脚腕上是用皱带打成十字花形连接到鞋底的,就象给夏至做鞋时一样。因为作鞋面带的皱带有弹性,伸缩性强,所以根本就不用什么鞋扣。女鞋鞋面窄带与鞋底连接的部分很少,端午就象中午给夏至做鞋一样,没用多长时间,就上好了一只鞋。
当她将一只做好的鞋乐颠颠地拿给大雪看时,大雪都看呆了,这么好看的女式凉鞋,她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夸赞了,想来想去,才说出了四个字:漂亮、洋气。紫红色的窄布带,因为里面套进了胶皮带的芯,并不软堨,而是挺立的,上面缝着的黑色小珠花,太漂亮了。这几天,姐妹俩上山采金银花、合欢花,山路走的多,脚上的布鞋都要磨破了,只是她们都没有时间来顾及自己。端午见大雪开心,她心里也象开了花一样。
虽说端午的手也巧的很,但毕竟在上鞋底这活上不如常跟奶奶妈妈做针线活的大雪麻利。大雪见端午还有三只鞋的面带没上好,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儿,帮着端午上鞋底,还是大雪熟练,端午上完另一只时,大雪就已经把另外一双都上完了。大雪拿着两双女鞋,端详来端详去的。口里不停地说:“好看,真好看。”大冬和夏至也在一旁夸说好看。这两双女鞋的鞋底儿,大冬还按着端午的要求,就着轮胎本来的纹路,让后跟儿处比前面脚掌处高出了一些,有些小坡跟的意味,所以看起来很是精致。
大雪两双挨着试了一遍,又让端午来试,虽然是爱不释脚 ,但试了一会儿,大雪还脱了下来。端午见了就对大雪说:“姐,你就穿着吧,还脱啥啊?你那双鞋都要坏了,都不能再穿了。你就别脱了,我们还要再做一双给咱小姑。”端午说。
“对,还有,还有咱妈。”大雪脱口而出。自从王玉花改嫁后,他们谁都没提过妈妈,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想妈妈,妈妈的被迫改嫁是姐弟几人不愿触碰的痛,尤其是夏至,他是妈妈的心头肉,他在心里无数次地想象过,自己长大后怎么把妈妈接回来。大雪、大冬心里也都担心的不行,大雪前几日还偷偷跑去许九姑家打听过,许九姑口里自然尽是好话,可无论许九姑如何说,大雪总是心里不踏实。
王玉花改嫁去的是汤泉市,与沂水县相邻,并不远。许九姑告诉大雪说,王玉花怕如果直接写信给孩子们,到时邮递员送信时在家属院里一喊,又惹得左邻右舍议论,让他们姐弟难堪。机械厂家属院里的住户都很少将信件和包裹寄到家里,因为每家都有人在厂里上班,东西基本都寄到厂里,如哪家要是寄到家里,邮递员就会在你家大门口喊你来收件。大雪能够理解王玉花的担忧和顾虑,所以也就没再深问,只是向许九姑要了王玉花的地址便离开了。
但回家后她并没有跟自己的弟妹们说起此事。今天端午提出要给小姑也做一双凉鞋,大雪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地提到了妈妈,点破了姐弟几人心底的禁忌。几人的欢愉心情就立即就跌到了谷底,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端午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们好好干,攒多多的钱,有钱坐车,等有钱住招待所,再给咱妈买身新衣服,一起去看妈。”“二姐,我们真的能去看妈吗?”夏至拉着端午的衣袖,满眼期待地问。
“能,当然能!来,夏至,干活!哥姐做鞋,咱俩去做糖!”夏至象个小跟班似的跟着端午去了下屋厨房。前几天抢收时泡的麦芽今天已经长到4厘米长了,再不做就来不及了。这些麦粒是当时端午洗净后放入盆里加凉水浸泡24过小时的,第二天早上又厨房,把麦粒捞入小竹筐中,之后端午就安排夏至每天用水浇两次,现在麦芽已长得很长了,再不做就会影响出糖。
端午将这些麦芽取出,放入倒蒜用的石臼里捣烂如泥,然后又洗一些小米蒸熟后备用。上辈子她做麦芽糖的时候,用的都是糯米,这辈子她找不到糯米,上一世看视频的时候说小黄米也是可以的,而上次表叔来的时候,恰好带了几斤小黄米给被二婶打伤的她补身子。
然后她又关照夏至去扒点瓜子仁。小米是她早上就泡好的,她将小黄米蒸熟之后凉至50至60度左右和捣烂的麦芽拌匀再次发酵,做好这些后都晚上十点了,她才洗洗睡下了。睡前她跟大雪说自己明早还要起来继续弄,让大雪到时候安心睡,别管她。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端午就爬起来了,因为起晚了,麦芽就会发酵过头,就不好用了。起床后,她轻手轻脚地悄悄的来到厨房,将小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