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挺不负责
回答他的只有迟休身体的轻颤。 迟休紧紧搂住韶谌,没有多余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别人,又怕自己抱住的温暖转瞬即逝。 “到底怎么了?”韶谌轻抓着迟休的小臂,“不让喝酒怎么还委屈上了?” 迟休闻言,紧抱韶谌的手倏忽松开,韶谌得以转身直视迟休的脸。 韶谌微微俯身,与迟休视线持平:“怎么?” 迟休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转身。 又拿起酒瓶。 着实无奈,韶谌上前把酒瓶和迟休分开,扣住她两手手腕。 “这位小姐,你的行为已经涉嫌入室抢劫。”韶谌换了只手继续扣住迟休的手腕,“我现在在包庇犯人,明白?” 迟休茫然望着韶谌。 韶谌转手把迟休的挎包从桌上拿过,挂在她脖子上。 “看什么,押你回家。” 被韶谌抓住双腕,迟休像个木头一样被牵着往门外走。 上楼过程中迟休还算老实,韶谌从她包里翻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韶谌俯身打算替迟休换鞋,却发现迟休穿的是长靴。 韶谌一时犯难。 迟休低头默默注视他。 韶谌抓抓头发,仰头回望迟休。 斟酌片刻。 迟休被脚下的失重感吓一跳,忙伸手寻找着力点。 韶谌一手托住迟休的双腿,一手扶住她的后腰,让其在鞋柜面上坐下。 “坐好。” 确定迟休坐稳后,韶谌又蹲下身帮她脱鞋。 迟休直盯着韶谌的发顶,忽地伸出手,搂住刚起身的韶谌的脖子。 鞋柜面离地较高,迟休坐在上面,勉强能与躬住身体的韶谌齐平视线。 韶谌被迟休猝不及防的动作一惊,两手忙撑在迟休两侧的柜面上。 一双桃花眼迷离,摄人心魄,韶谌的视线无法从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睛上移开。 木香花的香味馥郁,沾染酒气和淡淡的烟味,烫了韶谌的耳稍。 迟休脸庞靠近,额头轻抵韶谌的额前,纤指在他脖子上摩挲,后又逐渐上移,陷进韶谌的发丝里。 韶谌喉结动了动,迟休指尖划过的每一处都如同留下炙热的烙印。 撑在鞋柜上的手渐渐握拳,终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迟休的手抚过韶谌耳稍,直至贴在下颚,轻捧他的脸。 呼吸灼热,空气的流动在这一刻仿佛滞停。 心跳失衡,欲望与隐忍纠缠。 迟休鼻尖轻蹭韶谌,目光暧昧。 然而。 迟休忽地放下手改换成搂韶谌的脖子,脸埋进对方的肩膀上。 “……” 韶谌僵了一瞬。 就。 没了? 韶谌抬手拢住发烫的脸,片刻,把迟休抱下往卧室走去。 将人轻放在床,韶谌扯过被子捂好迟休。 迟休睡颜恬静,颊边的泪痕已干,只留下眼周的红晕。 韶谌注视良久,起身离开。 - 迟休朦胧苏醒,起身。 顿觉神清气爽。 昨天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迟休不得不感叹酒精的强大。 难得心情舒畅,迟休下床动作利落地洗漱完毕,拿上一盒牛奶和面包出门上班。 像往常一样,电梯在九楼停下,韶谌走进。 然而看到迟休时韶谌怔了两秒,才缓缓迈步。 电梯门关。 “你昨天干嘛了?” 韶谌直视电梯门,语气淡淡。 迟休不明所以,但老实回答:“去一家西餐厅设计壁画。” 韶谌偏头看她。 “确定?” 迟休点头。 韶谌疑惑打量的目光在迟休身上停滞几秒。 “没干点儿别的事儿?” 迟休蹙眉:“我需要干什么吗?” 韶谌又盯了迟休许久,挪开视线。 “没。”韶谌跨出电梯门,“继续努力。” “?” 迟休满脸疑惑。 努力什么? 迟休坐在画板前默默调色,围裙里的手机振响。 韶谌:? 迟休蹙眉。 这是他今天给她发的第十个问号。 每次韶谌发过来,迟休都耐着性子回他一句“有什么事吗”。 谁知没完了。 实在无语,迟休一个电话打过去。 “喂?”韶谌的声音依旧散漫。 “你到底要问什么?” “没。”韶谌语气吊儿郎当的,“就看看能不能唤醒你对某些事情的记忆。” “什么事情?” 韶谌反问:“自己不清楚?” “……” 她知道还用得着问他? 迟休难得好脾气道:“不能提醒一下?” 韶谌语气欠揍:“不能哦。” “……” 迟休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最近跟韶谌有什么事儿。 “这事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嘛……”韶谌挑眉,“还行。” “关于什么?” “我。” “不能说亮话?” “我只说人话。” “……” 迟休彻底无语,她只知道韶谌脾气特怪,没想到人也挺莫名其妙的。 “好好想想。”韶谌语调懒散,“毕竟这事儿关乎到我的人身安全。” 掐断电话,迟休陷入沉思。 人身安全? 她到底干了什么事? - 周一。 雨声晓赶到工作室,看着悠哉画画的迟休松口气。 “早啊,迟休姐!” 迟休放下画笔,转头:“早。” 见迟休状态和平时一样,雨声晓放下心,又心生疑惑,但毕竟是迟休的私人问题,他也不好开口直接问。 没多久,盛叶也赶到工作室。 暂时撇开疑惑,开始忙碌。 “我的天。”盛叶瘫在椅子上哀嚎,“这个油腻老板为什么这么多事儿啊?” 雨声晓:“什么?” 盛叶指指电脑:“他能不能一次性把要求提完啊?我都改多少版了?!” 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