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常异姝皱眉咬唇,抱着胳膊瞪了弟弟一眼,没好气道:“你酒还没醒吧?撒酒疯撒我姐妹儿身上了。”
常玉泉没有像平时一样迁就自己的便宜姐姐,转脸拧眉瞪了常异姝一眼:“要你管?”
说着,他大步一迈就走出了屋子。
常异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今天这俩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啊?
为了掩人耳目,张乐颜没有把车停在常异姝家的胡同里,而是放在了村委会前的大广场上,那里停了好几排车,把她那辆骚粉的小奔驰掩藏得很好。
张乐颜像躲贼似的逃进了车里,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她大喘了几口气,随即趴在方向盘上不动了,犯起愁来。就不该逞强喝那顿酒,都是些什么酒啊,假酒吧?说实话,到现在她都晕晕乎乎的,感觉今儿个像撞鬼了似的,一切都那么离谱儿。
缓了大半天,张乐颜才平复了心神,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正准备拧钥匙打火儿,副驾车窗外却被人敲了,她慢腾腾地转过来,却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正是常玉泉。
他穿着黑色的皮衣,领口懒懒地散开,手里叼着一根烟,脸色比北风还要冷酷,活像要寻仇的□□大哥似的。
愣了一会儿,还是哆哆嗦嗦地把副驾车门给打开了。常玉泉冲她哼哼笑了两声,又野又痞,猛地吸了一口烟,随即无情地扔在地上,长腿一拔,就上了张乐颜的副驾。张乐颜大气也不敢喘,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喊出“你劫财还是戒色”这样的话来。
车里的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最后,还是常玉泉先开了口:“你哑巴了?”
张乐颜迟钝了一会儿,“啊?”
常玉泉痞里痞气地笑了笑下“跟我装傻充愣?”
张乐颜看着一脸不好惹的常玉泉,心里的底气全无,只能硬着头皮弱弱地撒娇:“你好凶嗷。”
常玉泉冷哼一声:“你信不信我还能更凶?嗯?”
“干嘛吗?要吃人啊你?”
“对,就是要吃你,吃定你。怎么,吃完就想跑?”
张乐颜一听这话,虚张声势地拍了下方向盘:“你怎么和姐,和姐说话呢?”
常玉泉猛地搂过张乐颜的脖子,“那姐姐,弟弟今天表现得不好吗?把弟弟吃干抹净就想走,弟弟也太可怜了吧?”
男人眉毛上挑,眼神似刀,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张乐颜猛吞了下口水,只觉得浑身一丝力气也没了,声音软糯地像快化了似的:“我跟你姐说那话,是,是开,开玩笑的嘛。”
常玉泉轻轻捏住张乐颜的下巴,笑得危险:“张乐颜,你最好是开玩笑。我认识你十年了,你的什么我都知道。但我依然选择和你在一起,就不是要和你玩玩儿的?明白嘛?”
男人的眼神变得危险,张乐颜却还沉迷其中,只得本能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又被堵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乐颜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要忘了。
这时候,常玉泉突然放开了她,摩挲着她的脸,声音沙哑道:“张乐颜,我爱你。从初中到现在,十年了。曾经我以为我们永远不可能,我甚至都想象过,在你婚礼上,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滴血地喝你敬的酒,憋着眼泪送上祝福。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想做你的男人。”
看着常玉泉红的快要滴血的眼睛,张乐颜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常玉泉口中的那些阿猫阿狗门被她甩的时候也都痛哭流涕,撒泼打滚过,还有的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了整整一下午······
常玉泉在这些男人之中,顶多长相上还有些突出,其他也不过尔尔,算是很普通了。是连她一滴廉价的眼泪都不值得。当然看在常异姝的面儿上以及出于她仅有的那点儿道德观念,还是可以痛哭一场,以作哀思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到“十年”这两个字眼儿,心好像突然被戳了一下,一些久远的回忆慢慢浮现在脑海中:比如大四毕业那年的暑假,她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抱着前来安慰她的常异姝哭得昏天黑地,告别自己青春断掉的尾巴。
再比如,当年,她上高一,去找常异姝玩儿的时候,皮股后面老跟着瘦高高的常玉泉。有一天,他把自己堵在了村里的胡同,紧张地掏出皱巴巴的情书。看着刚开始长毛儿的青葱少年,她呵呵一笑,三言两语打发了他。却为他红的像血一样的眼框内疚了大半年······
又莫名地想起了这几年来,自己荒唐又乏味的人生。
一时间,突然觉得好累。
“你再抱抱我,好吗?”
常玉泉捏着张乐颜的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默默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张乐颜伸出手,紧紧地缠住男人劲瘦的腰肢,闻着他身上淡淡地酒味,和微微苦涩的烟草味道,她闷闷地问了一句很傻的话:“那你会永远爱我吗?就算老得掉牙了,也会亲我吗?”
常玉泉蓦地笑了一声,“当然,就是你到时候别把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