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了。

可身份低微的她没有表达不满的底气，只能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关系，她不是早就料到了有人会帮林采女吗？如今只是来得比较快而已。她已经料到了她们的后招是什么，下一次她定不会给林氏翻身的机会。

正当她默然垂首，等着皇后殿下开口说些场面话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王婕妤。

“母后，若真是林采女胆大包天地谋害后妃，把她放出来只怕会助长她的气焰，虽然柳美人说自己记不清了，但她身边的那位宫女总不会这般健忘吧？还请太后拷问此人，让大家清楚到底是沈美人记错了，还是林采女罪有应得。”

沈芷柔闻言眼前一亮，望向面露犹豫的太后，皇后也附和王婕妤，最终太后允了，传令掖庭的掌刑内臣拿人。

柳美人见状双眼含泪，张口欲说什么，但始终没吐出半个不字。

韩贤妃见此事突然生变，不由得怒视王婕妤，可她也没有理由反驳。她目光一转，看见沈芷柔松了口气的模样，由怒转笑道：“母后，既然是柳沈两位美人的说辞不一致，为何只拷问柳美人的奴婢？依妾看，沈美人的奴婢也得问一问。”

太后心里明白眼前这场官司背后的猫腻，她本懒得管这种争风吃醋的小事，只不过涉及到了皇嗣她才过问，既然用上了刑罚，她自然不介意再多加一位奴婢。

沈芷柔没想到这件事还要搭上春儿，情急下也顾不上尊卑，连忙俯身跪倒求情：“母后，当时跟在妾身边的宫女是妾的陪嫁，她嘴里的话定然都是偏向妾的，拷问她没有任何作用，还请母后饶过她。妾觉得林采女身怀龙嗣确实不该呆着掖庭，落水之事就权当没发生过吧。”

太后冷眼看着她，道：“宫规森严，你不用作出这幅委屈退让的模样，皇嗣生母的品性容不得一点含糊，我定要查出谁是谁非。”

沈芷柔眼中的希翼顿时消散，她瞥了眼面带嘲讽的韩贤妃，又望向屋内离开的传令宫女，只觉坠入冰窟，浑身皆是冷意。

春儿与其他嫔妃的宫人一样守在仁寿宫门口，见柳美人匆匆赶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看柳美人的大宫女被人押走，心中顿生不安。

她立刻吩咐朱环去找之前向她们示好的刘内常侍求救，迟疑了会，又请郭尘去找圣人，就说沈美人在太后这受了委屈。

正当朱环和郭尘正疑惑她为何要如此时，仁寿宫又出来一人喊着“春儿”的名字，他们见状立即明白了情况不对，按着吩咐行事。

飞霜殿内，陆文瑄正在东侧殿的清凉阁给赵晗研墨，忽然听闻有思水轩的奴婢求见圣人，不由得停了一下。

幸好赵晗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放下手中的奏折，含笑地吩咐一声“让他进来”。

等他听完郭尘的回禀后，面色有些为难，得知皇后也同在仁寿宫时，他略作思忖，道：“若有不公，皇后定会力劝太后，今日柔儿若真有过错，朕也不会偏袒她。”

郭尘一听这话，就知道圣人无意去救自家主子，只好称诺退下，无功而返。

陆文瑄垂眸继续研磨，只是略绷紧了唇角，忽然瞧见桌案上那份明黄色的圣旨时，嘴角微松，轻声提醒道：“启禀圣人，中书舍人已经送来了诏书，可要现在就把它发向门下省？”

赵晗望着桌上堆着的如山奏折，觉得还是先发圣旨要紧，便展开诏书确认，随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过玉玺在上面盖了章。在他合上圣旨欲让人发往门下省时，忽然想到这上面还缺了另一道章，皇太后的印章。

他得亲自去仁寿宫请太后加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