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
火,“周肆,你听到没?”
“嗯。”周肆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妈,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做主,我不想出国。”
“不出国那你干嘛?!”宋禾香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强行压了下去,“这个圈子里的孩子哪一个不是走这样的路,怎么就你不乐意?”
她还想再说,却被旁边的声音打断,“禾香,吃个饭怎么那么激动?”
从旁边的旋转扶梯上走下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手上握着一串上好的手持,高高瘦瘦的身形和周肆极为相似,是他的父亲周平卫。
周平卫性格严肃,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严厉有加,要是被他知道周肆的想法免不了一场大吵。宋禾香心疼儿子,便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站起了身子,“没什么,我好久不见儿子激动。我给你盛饭去。”
周平卫轻声答应,走到东边的位置坐下,侧眼看已经重新低下头吃饭的周肆,“阿肆,学校里怎么样?”
“还可以,爸。”周肆仍然低着头把碗里的最后几筷饭扒干净,余光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于是飞快地收拾干净面前的残渣站了起来,“我吃完先回房间去了,爸你慢吃。”
说完把手机握在手心里朝二楼走了过去。
把房门关上以后,周肆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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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
从来不说脏话的他破天荒低声骂了一句,修长的手指在对话窗里连续输入三遍TD以后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坐到了电脑桌前。
妈妈虽然不支持他考艺术,但对于花钱这块可是一点都不手软。超级宽敞的电脑桌上左中右各放了块巨大的环形显示屏,抽屉里更是好几块手绘板,方便他在设计的时候可以有更好的体验。
现在时间还早,估摸着温栎还没上线,他打开网页开看看最近圈里的有没有什么新的课程。
十分钟之后,周肆第七次检查手机毫无收获,反扣在电脑边上还觉得来气,重新扔回到床上。
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刚才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又瞄了一眼安安静静摔在深蓝色被面上的手机,迟疑一刻后起身走过去拿了起来:
[您收到一条新消息]
看到这句提示,他一瞬间甚至窒住了呼吸。今天刷微博翻到了温岁的状态,他几乎是脑子发热的情况下就把自己之前的一副得意之作《夕阳挽歌》发了过去。
等重新冷静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去发现已经超过时间,不可能实现了。
怎么办?温岁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天天偷窥她的社交状态?!他又把自己的那副作品放大观察了三分钟,发现好像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好,就这么发过去好像一个自恋狂。
周肆眉毛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才点开了那条消息:
[岁岁无敌:周肆?]
原来她都不确定自己是谁,明明那时候面对面加的好友。他觉得有些闷,但还是第一时间回复了过去:
[FLS:嗯。]
怕她觉得自己自恋,又欲盖弥彰般得又发一条:
[FLS:不好意思,刚才发错了没注意。]
这次她倒是回得很快:[这幅画很漂亮啊,哪个大佬的作品?]
他盯着手机屏幕,在心里读出那句话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勾起了嘴角。
[FLS:我画的。]
[岁岁无敌:这么牛?]
周肆编辑了一大段字想要告诉她这副画的创作背景和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码到一半的时候对方来了一条新消息:
[岁岁无敌:我先忙了,回聊。]
——
温岁回完最后一句消息以后就没有再看手机了,她碰到了一个麻烦——她的手串找不到了。
石榴石的手串倒不是很贵重,但它是温岁的外婆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去庙里给她求来的,希望保佑健康平安,所以从那以后她都一直戴着那串手串。
可是今天喝醉醒来之后,她再也没找到过那串石榴石。
温岁在家里到处翻弄,仔仔细细地检查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垃圾桶都翻了两遍,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那串熟悉的身影。
在第三次全部寻找无果以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摔坐到沙发上,心累地闭上了眼睛。
先是发生了昨天的事,接着已经戴了那么多年的手钏莫名其妙失踪了……她最近是不是水逆啊?
等手上的这个项目节点验收过了,她一定要去找个牛逼的寺庙拜拜。
丧气归丧气,温岁重新站起身理理身上的衣服,准备晚上去昨天那个酒吧再问问有没有人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