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还怪好嘞
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像个小狐狸。
如果是昨天两人刚重遇时,她怎么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的,四年多,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
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她由一开始的忐忑,慢慢的变得安心,尤其陆良珩中午那句模糊不清的话,更是让她偷偷开心一下午,也有了现在放肆的底气,甚至觉得可以更放肆一些,俗称蹬鼻子上脸。
“你想得美!”
陆良珩毫不客气地回答她,视线紧紧盯着前方,不偏不倚。
周粲撇了撇嘴,坐回身子,也没说什么,陆良珩当然会拒绝,不拒绝才奇怪。
暮色沉沉,华灯初上,申市的晚高峰不容小觑,长长一溜泛着红橙光的车尾灯,一眼望不到头,而车内静谧无声。
周粲偷偷地瞄着陆良珩,他手臂撑在车窗上,手指摩挲着下巴,单手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男人眉眼更凌厉了,也更成熟了。
汽车缓慢行驶到酒店门口,陆良珩停下车,沉声道:“上去收拾东西。”
闻言,周粲一顿,视线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番,像在琢磨什么,眼底有一道细微的欣喜:“那你等我下。”
果然…
陆良珩“嗯”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暮秋天气,月亮如皎洁的弯钩清泠泠地挂在天边。
他将车停好,降下车窗,微俯身从扶手箱里捞起盒烟,刚敲出一支,顿了顿,又随手塞了回去。
阵阵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他胳膊搭在车窗框,手指轻轻捏着眉骨,闭着眼似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周粲心情愉悦地将散落一地的衣服化妆品塞进箱子,托着重物到大厅退房间。
酒店内灯火通明,陆良珩顺着旋转门走进来,也不看她,径直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拎出去放进后备箱,全程无话,可动作却自然又默契。
周粲屁颠屁颠儿地跟在身后,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嘴角也偷偷扬起,跟着他驱车离开。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路况好了很多,一路顺畅。
坐在车上,周粲什么都没问,非常安心,甚至还有点小雀跃。
半小时后,车缓缓驶进小区的地下车库,利落地停好车,陆良珩绕到车后将行李箱拎了下来,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空旷的地下车库徘徊着重物拖地的声音。
周粲看着他的背影,一股温热慢慢胀满胸口。
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
她也忘了,从以前的依恋到无措,再从适应到冷漠,这个过程太久。
陆良珩是真的很好奇,小姑娘的行李箱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会这么重,关键是她还能拎来拎去天南海北地跑。
寂静的电梯里,红色的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蹦,气氛又尴尬又暧昧。
到了十二楼,陆良珩拉着行李箱走出,转身到一暗灰色入户门前用指纹开了锁,拉开门后侧身,周粲先一步走了进去。
他松散地靠在门口,双手环胸,声音冷淡:“我走了,你自己收拾吧。”
周粲回过头,不明所以,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这不是你家吗?”
“是我家,不过,你是觉得我会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句话的讽刺意味如此明显,大意就是你少自作多情了,咱俩什么关系?另外,还有一丝嫌弃在。
她被顶的哑口无言,一时语塞,原因竟是…
她真的自作多情了!
她天真的以为,陆良珩真的会把她收留到自己家,随即脸上划过一抹失落,淡淡回了句“没有”。
陆良珩瞥见她黯淡下来的眸光,沉默半晌,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低沉开口:“这是我另一个房子,你要是租房子,不如把租金付给我。”
听起来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不过周粲知道她不吃亏,那抹失落似乎也消散了些。
本来以为只是借住几天,这下看来,不用费力找房子了。
她转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问道:“租金呢?太贵的话,你想租,我也租不起。”
这句话说出来倒是显得她挺没良心的,就好像是,你主动非要租房子给我,但我得考虑考虑合不合适。
陆良珩估计也懒得搭理她话里的意思,随口问了句:“你打算租多少钱的?”
这房子地段好,交通便利,精装大两居,换作以前在帝州租的一居室,还要六七千。
她扫了一圈,这么奢侈的装修最起码也要上万啊,但她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啧”了声,抱着胳膊,挺有底气地吐出两个字:“三千。”
我要是陆良珩,高低立刻把自己撵出去!
多气人啊!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陆良珩没接话,面无表情地,像在思考什么,弄得周粲有点心虚。
她有点怕,别因为自己的猖狂,夜宿街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