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冯贵拉回酒蒸笼
腊月二十九,知青们用板胡代替喇叭,练了一遍喇叭匠子的六首曲子,然后由朴英素和于波边编边教边练《公社春来早》和《前赴后继跟党走》两首曲子。 红梅把秧歌队的表演分成了走场、拜年、打场、演出四个步骤: 走场交给了韩春生负责,因为他的鼓点更震悍心弦,而季秋实只能在播音室拉板胡,不在现场; 拜年交给了云鹏,让他编写和排练三句半; 打场交给了朴英素和于波,由她俩领队编花和做集体联合动作; 红梅自己负责节目,因为知青总数是35人,她想把白光道、于丽娟和邓学成加进来,高萍也得随队演出,等秦玉回来替換她,这样,节目就能演上一个小时; 这样一分工,效率提高了,一天便练出了眉目,三十再练一上午,初一再练一下午,初二便能总彩排了。 红梅在这方面的构想和能力不亚于云鹏,两个人合户时各自的初衷都在体现着,好就好在两个人能互补,成了一对珠联璧合的搭档。 于巧珍来帮高萍蒸豆包了,她更想看看儿子干的怎么样,累不累,她能不能帮上手。冯泉生不用她,只是在抬蒸屉时隔墙喊回蓝卫国就行了。 高萍这几天进步很大,能干的活越来越多了,还学会了搅猪食喂猪,招鸡鸭鹅喂食。那羊和鹅没了青草,天天得喂菜帮子,她才知道户里的菜越来越少了。 太阳落山时,冯贵赶着毛驴车回来了,狗皮帽子和羊皮祆以及眼眉、眼毛、胡渣子上挂满了霜。他拉回了一个酒蒸笼和大麦、豌豆及一袋子酒曲子。 那酒蒸笼是桶状的,分桶体、桶盖两部分,还有压力表和阀门。 桶体外面是厚铁,里面是白铁的,中间带夹层,杂层有一寸的缝隙,既可以防止热传递,又在下边有一个注水孔,可以用漏斗往锅内注水;高有一米,里边也分三层,每一层30多公分,下边是蒸孔,可以用铁抓手分层拎出。 那个桶盖,也就是冯泉生说的酒帽子,外形是一个圆锥体,高30公分,外边是铸铁的,很沉,边檐有卡槽,得拧动后才能拿下来。里面是用不锈钢打造的,呈穹形。那个穹形下边有一个一寸宽的凹槽,乍一看是平的,仔细看是倾斜的螺旋形,高低落差只有一寸。就是这一寸,就能让凝聚在穹顶的蒸馏水淌到出口;出口用了一个铜阀门,可以接软管;另一侧有了一个铜管,管丝上拧了一个压力表。 这个酒蒸笼的半径大于12仞铁锅,底部高于外桶壁1寸处是内壁带孔的蒸屉,外壁可以扣住铁锅外沿,稳稳地立在锅台上。 冯泉生眼睛放光了,激动地问父亲:“你是从哪淘弄来的,花了多少钱?” 冯贵说:“先说是不是你要的设备吧?” 冯泉生说:“是!这就是酒蒸笼,学名蒸馏桶,就是小了点。” 冯贵说:“废话!不小人家也不能能给你呀!看!酒曲子和大麦、豌豆都给你弄来了。” “你去我老姑家啦?”冯泉生说,“她家不干啦?” “你老姑夫干大了,进公社酒厂当技术员啦。这是他家原来那个小作坊的设备,都闲置四年了,是我和你老姑用了一天一宿,換班擦磳出来的。”冯贵说。 “那算你多少钱啊?”冯泉生急切地问。 “没要钱!你老姑说了,你爷说,我们哥三个没有一个学烧酒的,你爷爷才把她嫁给了一个开酒作坊的,是为了继承你太爷的手艺,现在他重孙子学烧酒了,冯家有了名副其实的继承人,就把这套设备送给你了!” 云鹏一听,心里暗生惭愧,后悔自己不应对冯队长产生怀疑,看来他早就打下了帮集体户开酒作坊的主意,也知道他妹妹家作坊的规模,不是盲目地干,而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对摊上了这样的生产队长而感到庆幸。 “爹!你咋不早说呢?你放心吧!有了这套设备,我肯定能烧出好酒来!你走这四天,我做到了五缸料,这屋的温度,肯定能发酵的,有了酒曲子和做酒曲子的原料,咱们想做多少拌料就做多少。”冯泉生激动地说。 冯队长说:“早说你还能这么听话吗?早说你该说我小打小闹了,只有把你逼上梁山,你才会收心!只要你能烧出好酒来,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于巧珍说:“你这个毛驴子,跟亲儿子还留一手,他可是你的独苗啊!快走,回家吃饭去!” 云鹏和户员们极力挽留,才把冯贵一家人留下吃饭。 饭前,冯泉生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个酒蒸笼,柳维嘉凑过去问:“那个注水孔是干啥的?” 冯泉生说:“这发酵的酒料子要烧3次,第一次高粱的淀粉浓度最高,能烧出高度酒来,这时锅里的水会损失一部分,加凉水能让温度降下来,锅里温度一降,那蒸馏水才会流出来,也就是出酒了。第二次蒸时不用掫盖子,看压力表就行了,一加凉水,那压力表就下行,加到零时,再烧火。” 柳维嘉说:“那个压力表不仅是测压力的,关键时刻它会先爆破,起到泄压的效果,为此,也叫安全阀!” “这个你都明白?”冯泉生惊奇地说。 “化学和物理是相通的,搞化学实验中就会安装许多压力表,这是常识。”柳维嘉说。 “你够大学生的水平了!”冯泉生夸道。 “你太抬举我了,我的化学够高中水平,物理只够高一水平。”柳维嘉说。 于巧珍问冯贵:“你拉走人家这么大一个东西,他老姑夫没说啥吗?” 冯贵说:“老娘们家家的,别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