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归唐
隋帝昏聩,李唐代之。
李唐王朝建立之初,危机四伏。洛阳王世充、河北窦建德、西凉薛举等政权环视,将初生的李唐王朝困于秦晋之地。唐皇李渊之次子李世民,以三载之时,将各大政权逐一击破,安定北方之地。
李靖曾与李世民约定,秦公既定北方,药师当平萧梁。在李渊的授权下,李靖亲率七百勇士南下,破金州邓世洛,灭蛮王冉肇则,大兴舟舰,广招兵马,转圜四年光阴,终于平定了根植江陵的萧铣政权。唐皇李渊下诏,封李靖为上柱国,赐爵永康县公,检校荆州刺史,岭南道抚慰大使,赐帛两千五百段。另外,授予李靖临机专断之权,可按朝廷制度任命地方官员。
长安城中,热闹的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李靖与李世民并肩朝着南门而去,薛耀祖和张宝相分别为自家大人和秦王牵马,紧随其后。
“秦王殿下,就到这儿吧。”出了南门,李靖便止步,示意李世民无需远送,“这长安城繁华,真叫人流连啊!”
“靖公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南方湿热,且有雾障之毒,靖公可要保重身体。”李世民抬头望了城墙上的长安二字,不由得感叹,“长安,何时才能天下长安!”
“秦王殿下胸怀社稷,忧心黎民,便要一展胸中抱负,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大唐。”李靖说道,“我观刘黑闼近来动作频频,恐有反叛之意,秦王当留意。”
“靖公见微知著,世民谨记。”李世民欠身道,“如今,靖公身负要职,同时还是岭南道抚慰大使,可谓是任重而道远。不过,陛下对靖公寄予厚望,世民相信,您一定能尽快收复岭南的。”
“岭南之地,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多是异族杂居,复杂得很。”李靖说道,“下官此行,或要费些时日,或要花些心血,届时有求于殿下,万勿推辞啊。”
“靖公哪里话,您待我亦师亦友,更何况岭南亦是我大唐之地,世民岂有袖手之理?”李世民说话间,颇有几分龙虎之气。李世民的神态,仿若九五之尊。李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按表不说。
“皇恩深重,下官此去必当尽心竭力,定不负秦王殿下厚望。”李靖双手抱拳,欠身拜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秦王殿下就此别过。再晚,我们师徒三人可就要赶夜路了。”
“靖公一路当心,珍重万千。”李世民紧握李靖的手,嘱咐道。
李靖别了长安城,带着张宝相和薛耀祖,踏上了前往江陵的赴任之旅。
十二月的江陵,已经开始降温,岑文本自萧铣政权覆灭之后,一直闲居家中。
李靖从长安出发,少说也要十日才能抵达江陵。李靖和李孝恭押送萧铣回长安之时,将城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司马乣和杜珏,可司马乣和杜珏都是军旅之人,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理一城之要务,便只好将一些事务仍旧安排伪梁的官员,自己做好监督之职。
伪梁政权尚在之时,岑文本官居中书侍郎,精通各地事务的处理。杜珏三番两次前往岑文本家中相邀,都被吃了闭门羹。
这一日,李靖带着张宝相和薛耀祖总算是到了江陵。
“将军,您总算是来了。”杜珏和司马乣率领全城官员于城门处迎接。
“堂堂的舟舰旅旅帅,要学会遇事沉稳,何事如此焦急?”李靖等人在城外下马,在众官员隆重的礼遇中,进了江陵城。
“将军,末将无能,没治理好江陵。”杜珏看了看身后的司马乣,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和司马兄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就是个粗人,哪里能干笔杆子的活。”
“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李靖走在前面,不慌不忙地说道。
“将军,您有所不知,那个岑文本,把自己关在家中,已经大半个月了,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杜珏紧跟着李靖步伐,说道,“末将以为,这些个伪梁的官员,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东西,就该全部杀头。”
“呵,你这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李靖瞥了杜珏一眼,说道,“我这去长安才个把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暴躁呢?”
“将军可别为难末将了,您是不知道,每天和那帮文官处一起,不火大才怪。”杜珏仿佛受了诸多委屈,“这一个月,简直要了我这小命了。”
“司马乣。”李靖突然喊道。
“末将在!”司马乣闻声,立刻小跑到了李靖身侧,说道,“将军,何事?”
“这一个月,你和杜珏共同料理江陵事务,可有他说的那么难吗?”李靖问道。
“将军,这个,杜旅帅所言,确实是,真的。”司马乣平时不善言语,“末将以为,只要把岑文本请出来,其他那些文官,就能服帖了。”
“看来,还是司马乣用心。”李靖笑道,“一语中的呀。”
江陵城是伪梁的首都,如今改为荆州首府,很多伪梁的官员虽说名义上归顺了大唐,实际上却并没有用心效力。而岑文本作为伪梁的中书侍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