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在乌城吃亏
宴会之后,卢国公留下几个亲信官员议事,今天见过宵从忆了,大家都说说想法。
官员说:“观宵刺史神态放松,似胸有成竹,不像为了复仇气急败坏。”
卢国公点头,确实是这样,便吩咐道:“去查详实,到底有多少人被宵从忆说动。莫说五万兵马,能靠一张嘴借到两万就算他厉害。”
乌城众将主观上是想帮忙打琼州的,不为别的,就为这地理位置。西面已经被王诚占领,若是南面也被阻断,乌城岂不是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想要安全地从中原运点儿物资,得先从陆路运抵东南,再出海北上送达乌城,一趟大概月余。这还是顺利的情况,若是遇上战乱耽误再加海上风浪不宜航行,折腾半年也有可能。
那样的话也不用送来了,都不够送货队伍自己在路上吃的。
卢国公精力旺盛,处理了这么多事儿,就寝时还能精神抖擞地听夫人说后院故事,认认真真地帮忙分析。
夫人说:“大儿媳是有些小气的,眼界不高。是不是再给焕儿议门亲事?”
这个念头由来已久,也不是今天才冒出来。
卢国公安抚道:“夫妻感情正浓,这么做不是招怨吗?即便有不足之处,不还有你周全着?孩子还年轻,再教一教,多历练。”
夫人撇嘴:“不是我挑剔,她真是连世子家臣都不如。”
卢国公惊讶:“怎么?第一天就给人摆脸色了?”
夫人:“那倒没有,世子今天没到后院入席,她就是不爽也不至于对人家家臣发难。咱家儿媳,这点儿素质还是有的。”
只是相比之下,清荷比大少夫人更大气,知道轻重缓急,这把国公夫人给臊的!
宵从忆几乎全家遇难,琼州被占,这一路北上全靠缪泠打点。连宵从忆本人都得靠缪泠送过来,大少夫人竟然问礼物是不是宵从忆出钱送的?多荒唐的提问!
陈时桦都能拎得清,一路同行看得明白,却清晰带一句“宵刺史送礼”。唉,谁都比大儿媳强!
这时候根本不是谁出钱的事儿,而是看谁能办成事儿。宵从忆虽然身无长物,没钱也没兵,但他手里有一杆旗帜,立起来了从此就是一方诸侯。
这时候问明白钱是谁出的,礼是谁送的,真是蠢死了!既不会抹杀缪泠的付出,也不会下宵从忆的面子,只会显得提问的人愚蠢看不清形势。
有钱有什么用?!
此时缪泠比宵从忆更有钱更有兵,那又怎么样?她有本事号召十万兵马收复琼州吗?不行的,谁都不行,只有宵从忆可以!因为他是宵刺史,朝廷任命的官员,在琼州经营几十年。
这里面根本不是钱的事儿,缪泠用得着跟宵从忆比富?唉,明摆着的道理,不懂的人就是不懂。这要怎么教?
“你今日观世子如何?跟晟儿像那么回事吗?”夫人又兴奋又担忧,“我是欢喜的,但观大儿媳那较劲的样子,怕难相处。”
卢国公哈哈大笑:“夫人多虑。世子聪慧,小时候又有过命的交情,晟儿自然欢喜人家。但不像那意思,俩人打打闹闹如兄弟一般。晟儿想必自己也误会了,再多处些时候就会醒悟。”
“啊!”夫人惊讶道,“世子也没意思?不喜欢晟儿吗?我们晟儿那么优秀!”
“没那意思。”卢国公坚定道,“我观侯府之人也不紧张。”
若俩人有问题,陈颖作为叔叔要么拦着,要么帮忙在众人面前遮掩一二。但他什么都没做,态度就跟看猫狗打架似的,劝都不想劝。
夫人终于想起来问:“这位叔叔什么来头?我就当侯府表少爷安置着,可妥?”
卢国公:“敬着些没什么差错。能把陀山打下马,是有真本事。不是侯府少爷也值得敬。”
“怎么没听说过这人呢?”
“有些人不爱出风头。”
夫人不满地哼哼:“老侯爷自己不问世事,这么厉害的人物也藏着,送到战场上能拿回多少城镇啊!”
卢国公安抚着妻子:“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再说,也不能所有人才都涌上战场,其他方面也是要发展的,对不对?”
卢国公好乐意给妻子“上课”,林晟大概是从小耳濡目染!
关键是这对夫妻真合拍,夫人哼哼唧唧地领受:“嗯,夫君说得对。也许他有别的建树呢,听说今天带来一把宝剑。”
“嗯,有些东西的。”卢国公含糊地说,“琼州制造是比乌城发展得好。”
“今儿送来一些布匹、金器,也是各有妙处。”夫人说得仔细些,“乌城有不少卖琼州货的,我倒是没注意,明儿去瞧瞧再说。这些不像印象里的琼州货,但确实也没在别处见过。”
武器怎么样,卢国公自己知道就行,不必与她多说。金帛之类她却是要探清楚,再跟夫君讲明白。国公夫人很享受做贤内助的感觉,并且因此自豪。
卢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