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真没意思
泠三言两语说得又挺起胸膛。
与俞国休战是因为天下大乱,得先放眼国内。他手握近万人马,怎会无法立足?
真是的,最近被大公子一党打压得人都傻了!
“多谢世子!”他又说一遍,这次语气里多一些欢快。
林晟还挺有做情人的自觉,时时关注缪泠,很快便赶过来。可惜,缪泠心冷了,看着他只觉得疲惫。摸摸良心,确实一点儿欢喜之情都没有。
可能真是累了,在外处处得意,在国公府却没一天舒心日子。与别人交好都是水到渠成,国公府却人人视她如仇敌一般。
“伤哪儿了?”林晟着急。
他鼻孔微张,呼吸紧促,紧张的模样不是装的,缪泠却更觉得悲伤。他的感情真诚炽热,他的为人样样都好。然而时机不对,呆在他身边很辛苦,而缪泠不愿意吃这份苦。
爱情的甜,抵不过这份苦。
要分开,该了断,可是也不想闹僵。毕竟,还要利用他的能力夺回琼州……也不算利用,算互利互惠吧!总之,要一起打硬仗的,闹僵之后不好共事。
琼州必须夺回,都已经在宵刺史身上投入那么多钱!不回琼州,宵刺史拿什么还钱?
林晟不知道心上人已经“变心”,只当她是避嫌,因此提议道:“可是吓着了?要不回世子府?”
在国公府受惊吓之后,回世子府合情合理。重点是世子府是缪泠的地盘,他俩可以亲近些,好好查看伤口。
“不用。”缪泠竟然拒绝,“国公府安全得很,我没有怀疑的。”
言下之意,没怀疑国公府故意放入刺客伤害她。
林晟吓一跳,怎么会往这个方向联想?国公府哪有伤害缪泠的道理?他想跟上去解说清楚,却被知雪拦着,而且是把话挑明说:“世子正气恼呢,二公子改日再来吧!”
知雪说的是帷帽的事儿,林晟却误会是国公府里真有人故意加害。
林晟越想越慌,莫名其妙就真觉得国公府有人那么做。是谁说不清,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觉得人人都有可能。知雪既是知情的,那么母亲也一定知情,可他不敢去质问母亲。
一直装聋作哑,对府里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想查清一件事竟觉得无从下手。他压根儿没在府里各处安插眼线,从思想到行动明明白白表态自己真是一点儿野心也没有。
以前觉得这做法最聪明,如今终于吃苦头。
他可以不要眼线,不要势力,因为他能自保,而且二公子的地位永不动摇。可是,当他想保护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他甚至不知道缪泠为何受伤?谈何保护?
缪泠在皇宫里杀掉权臣义子都能全身而退,到乌城却接连遇险……不是他没用,还能是什么?
“我想开府。”林晟连夜召集心腹宣布重大决定,“父亲许我领三千兵马,也是时候落实。”
心腹们没有异议,只当二公子是被今日大公子回城的阵仗刺激到。
高眜作为军师,把林晟的意图解释一番,显得更加合情合理且势在必行。他说:“以前不争,是不想影响前方战事。如今不得不争,俞国休战,大公子一派更有理由打压我等。”
林晟这边刚统一意见,大公子那边就开始行动。说是要开放宵禁,促进商业繁荣,从前方退下来的士兵,安排去巡街维护治安。
那天开会时宵刺史和缪泠都有份出席,原定的主题是商议借兵收复琼州的事儿。才聊一个开头,大公子一党就开始偏题,说要发展乌城。
如今太平,当然是大力搞建设!
还是那位大侄子先起头:“为了战事百姓已经担惊受怕许久,夜里不敢出门,如今也该放松一些。何况,太平年里哪有禁着百姓不许上街的道理?若还像战时那样政策严厉,百姓会逆反的。”
宵禁是因为夜里不安全,既没有办法组织足够的巡逻力量,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破案。于是干脆不让百姓上街,让歹人无处可藏、无处下手。
大侄子这一次出头获得响应者众,议论的速度疾如雷电,已经进行到讨论拆分哪一些部队编入巡逻力量。偏亲二公子的郭客至部队肯定要拆,不服大公子的赵恒部队也要拆。
这就是拆部队的两个基本原则,装都不装。
大家面面相觑,不服,但也不好驳大公子的提议。卢国公苦恼地挠一挠眉心,他不想当众驳儿子,只是说:“此事容后再议。”
大公子却不知见好就收,继续争取:“父亲当为苍生着想,天下没有欢迎开战的百姓!”
没人拦大公子,缪泠就硬着头皮上,问道:“大公子如此心系百姓,可问过百姓想不想开宵禁?问过几人?在东城问的,还是在西城问的?百姓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大公子想当然。”
大公子如果够聪明,便不应该搭理缪泠。她不是乌城的官,做不了乌城的主。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