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了
无头苍蝇。
沐芸芸又想到了周悟,这个铜墙铁臂的男人极其冷酷,一心要在分裂的闵国中获取至多利益,自己何其可笑,她想起来了,前世苦难的种种,两块硬石碰到一块只会两败俱伤。
沐芸芸再想到了敏珩舟,她的表哥,后来跟屈世昭以及燕皇叔一起共分天下的人,一心匡复闵室,替民除害,可是后来,哥哥还是死了…
沐芸芸心口越发绞痛,眼中全是困惑和愁绪,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一睁眼就回到了十五岁国破家亡这一年,一切苦难开端的正在进行时。
她用了整整三天,才接受了这个可怕的事实。然后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更可怕的现实——曾经受过的一切,还要再重来一次吗?尤其是现在正是一段可怕尴尬的时期,面对冷酷无情的肃王,这一次她该怎么办?
前世种种,沐芸芸这一次不打算在跟着容华县主的车离开齐营,因为答案在上一世已经告诉过她。
沐芸芸不语,不言,只跟来送饭的人问过两句话,就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了。直到这一夜,聂于领着她到了肃王的营帐中,将她留下后,聂于就离开了。
前生今世,沐芸芸很清楚自己现在连个暖床工具都不算,在肃王眼里,只是一个不驯的女人。但这一回,十四公主沐芸芸不打算再跟着肃王对着干了,这样只会让自己吃苦头。
沐芸芸闭上眼睛。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喘息,除此之外,帐营内外静得凛人。
从前父皇称赞沐芸芸真桀骜,有天家明珠之风,那些敢在皇帝面前参奏的人,见到她,都是竖着尾巴走的。
身上那重重的征伐感愈重,那种不被尊重的感觉烧灼她的桀骜,她咬着唇,竟是忍耐了下来。她不在意身上的是谁,她真正在意的是,现在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在某个地被人救起蛰伏起来了。
沐芸芸自嘲地想,原来自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前生今世一直又天真又傻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从头到尾,他始终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男人便是在做着最意乱情迷的事,他的眼也十分地严峻和冷酷。仅是单单想找个泄欲工具,沐芸芸不声不息,也仅偶有几声被撞击变了调的声溢出口腔,这时,他会发出舒畅的喘息声。
当然是疼的。事后,他抽身而退,赤着精壮的上身,沐芸芸没有说话,只是半睁着一双微滢的双眼看他,双颊如染了绯红胭脂,艳气诱人,小嘴微张在吐息。休息了一下,她默默地开始敛起自己的衣服,这样的事,前生她经历过太多了,早就习惯他的狂暴和强壮了。
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区别,天差地别!这会儿在他榻前娇得不像话,尤其是这幅默默拢衣的模样,太过恭顺了!肃王自是知道这具身子有多美妙,不过,想到上次那张冷傲冰霜的脸,剑拔弩张的感觉时,肃王面上沉冷,不须问,他就提起聂于在营外发现她一事。
沐芸芸眉眼低顺,沙哑的说:“家人已逝,余我一人在世无靠,”听到眼前女子没有起伏的声音,如一盏风中随时吹灭的灯盏,肃王伸手抬起她的脸上,她面上已泪意婆娑。
沐芸芸垂眼,又低首,复向肃王叩首,行了个半礼,“望将军怜我。”
软语娇言,肃王心下却诧异,数日前见这奴隶还一幅横眉怒视的模样,见了他先抄起剑冷着脸杀。虽然无礼了些,可女儿家娇娇柔柔的甚是鲜明活泼的可不就是这模样,又叫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可今日这奴隶眉目间却不复之前的桀骜了,不动不摇,整个人气息都收敛起来了。
肃王当然是能感受到这些变化的,他说:“想通了?那日聂于说你,惊魇厉叫,回来后也一直在睡着。”
沐芸芸当然没一直睡着,她只是一下花费了整整几天才愿意接受了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个事,那几日,不愿睁眼,不愿面对事实,更不愿再面对肃王,才假装一直睡着,但实际上,她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她的哥哥还没死,老天让她回来,难道不是这原因吗?她还有机会,凭着前生之事,她也能避之许多危害。
这军营里,肃王行军时没有随军带侍妾的习惯,这个奴隶,左不过是个合眼的,他乐意看着这个和别的女子不同的女子,但对方既愿软下来,他当然也愿意温柔几分。
“待了两天,想通了。乱世浮萍,蒙将军恩信,是小女之幸。”沐芸芸收起一切思绪,抬眸滢光微烁,神情不动不摇,周身起伏感并不大,“将军于我,何尝不是恩人,头前是我想岔了。”
又说:“小女粗识女工,愿为恩人缝衣作袜,聊表谢意。”
她努力想模仿出前生看到那些侍妾那种恭敬无害讨好的模样,人生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痕和印迹,她从前的样子尽数被她收敛在这张英气妩媚艳人的脸下,不动不摇的神色,美人脸端无害柔弱且清冷。
肃王自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同,一时看她这样子有几分新鲜,沐芸芸俯跪在他脚下的时候,他多看了两眼沐芸芸,抬起足,抵起她下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