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
不能接着在一起……”
“这不耍流氓吗!”相当义愤填膺的一句。
惨遭扣锅的流氓前后桌祁&晏:……
祁燃淡定解释:“问题是没人知道结局究竟是什么,或者说究竟什么时候才算结局。现在我们的讨论已经把结局框定在了有限的高考里。可问题是,人生的故事随时开场,也随时结束,没有人能每时每刻设想出结局。完成好每一个过程,才可能有圆满。”
这么说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
启航·墙头草·班。
晏连泽找回点脑子反驳江芋:“因为害怕结局就不去开始这个过程的话,永远也不可能有结局。”
江芋瞪他一眼,“不对结局有所期待地进入过程才是彻底不负责任,不娶何撩,大渣男。”
“……”晏连泽卡壳,咕囔了句胆小鬼。
截止目前为止,辩论似乎到了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的哲学高度,难以决出胜负。
站沈安宁这边的力挺她头脑清醒事业批,顺带吐槽祁燃恋爱脑不顾后果。
站祁燃那边的声称他无畏前行敢受挫,反过来批评沈安宁过度谨慎怕受伤。
双方一同输出后,何云站出来cue流程:“最后,请两位选手进行结辩。”
“I konw nothing with any certainty, but the sight of the stars makes me dream.”
沈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那副金丝框眼镜,斯文之余不输气势,英音流畅,“我们都是追星星的人,参与到这个故事中来,不可避免地随着情节的深入而抱有愈发美好的期待……”
“……作为自己人生剧目的作者,每个人对结局的想象是超越的。当一个人希望结局有颠覆之前所有美好,带来一个升华的价值时,天然就会觉得,如果暂时没有那么美好,就请继续拍下去。”
“以上,我方认为,结局确实更加重要。”
沈安宁敛去眉目间的凌厉,微微一笑。
谁知她话音刚落,前桌的掌声就已经响起。
纯粹被震撼到的江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比赛还没结束,鼓掌的动作渐渐停住,剩下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却已然被带动。
紧接着,满堂掌声,听得沈安宁不自觉又扬起点嘴角。
反方还没结辩,胜负已见分晓。
祁燃接过话筒收尾:“过程和结局,谁更重要?在我看来,这像个伪命题。譬如这场辩论进行到这,我想结局已经没那么重要,但在这个教室里,我依然祝福大家有个圆满的结局。最后,有段话实在太难翻译,我就拿中文说了——”
“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沉寂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也正是它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沈安宁读及《我与地坛》时,也曾为这段话所震撼,虽从没以这个角度去理解,但听这么一联系,又很能有共鸣。
她不自觉抬头去看——
他拿着话筒的姿势并不多么严肃端正,说话也跟平常的散漫劲没差,却字字掷地有声。
“我们的结局,怎样都风光。”
前一秒还笑得张扬肆意的人忽然低了低头,对上她的视线,坦然接受失败,“You win.”
掌声如鼓,心跳雷鸣。
何云洁收走话筒,走上讲台,众人目光还落在教室最后的两个人身上。
一个风轻云淡,仰头不掩欣赏。
一个桀骜不驯,折腰甘愿认输。
针锋相对,也惺惺相惜。
“行了,总结一下。”
何云洁敲了敲黑板,全班同学才如梦初醒般转回身,面向讲台听讲。
“第一点,可能有人困惑,我们这三年的老传统怎么最后变了规则,原因很简单,我在他们俩身上看见了互助的精神……”
她仍讲着,话题中心的互助二人组已经没在听了。
沈安宁手边还压着辩论时记笔记的草稿纸,眼神微动,想了想,写下一句话,推向同桌。
祁燃看了眼——你讲得很好,莫名好笑地接:下次别讲了?
她噎了下,回:……你可真会说话^_^
这笑脸勾得有点阴阳怪气那味,不过他这人很擅长顺坡下驴,也勾个笑脸,写: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好徒弟还记不记得当初的拜师礼。
满脸茫然的好徒弟:?
讲台上,何云洁时机正巧地宣布:“第一名沈安宁,课后随时可以来提愿望……”
沈安宁这才想起自己的口语搭子是用一个愿望换回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我的意思是,你的愿望是什么?
祁燃没继续写,对了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的口型,不再看她,找了本数学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