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
晚八点,陈浮到了一条街都是酒吧,酒楼和小吃店的地方——这的人都称这里是“小酒巷”。
“陈浮来了。”一个男人走过来朝他打招呼。
“超哥。”陈浮喊道。
蒋超应声:“嗯,今天来的客人大多都是来看你的,一会儿好好唱,生意好了加奖金。”
“多谢超哥了。”陈浮抬眼扫了一圈,确实不少人,还有一些明目张胆的女人朝他抛媚眼。可惜他的桃花眼带着疏离,继续与蒋超寒暄:“那超哥,我先去准备了。”
蒋超拍拍他的肩膀:“嗯,去吧。”
陈浮去后面换了衣服,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手上多了一把吉他。
他坐在高脚凳上,弹着吉他,低哑的歌声充斥整个空间,一曲又一曲,有的歌还需要后面的乐队配合。
赵伯东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酒,看着台上的陈浮,跟吧台的调酒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期间还看见一个穿着性感的美女给他递了一朵玫瑰,他藏起眼底的疏离,笑着把花卡在耳朵里。
赵伯东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弧度:“小浮爷发骚了,哈哈哈。”然后拿起手机拍照发给了另外两个人,奈何文化不高,只收到两句“卧槽”,便没了后文。
不久,两个人匆匆赶过来,一人给了他一巴掌,一个染着蓝绿色头发的男生说:“东子不义气啊,和浮爷来这玩了不叫我们。”
另一个寸头问:“那个送花的美女在哪呢?我看一眼。”
赵伯东先是让调酒师给他们调了一杯酒,才回答寸头的问题:“那不在那坐着,陈浮面前。李尚看到了吗?”
“看到了,够漂亮。”
宋醒搂过他的脖子,勾了勾唇:“行了,别一直盯着人家女孩看,再盯着就不礼貌了。”
李尚把视线转移到台上,听着歌酌一杯小酒。
演出结束后,陈浮朝他们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女生,陈浮向他们介绍:“原笙——笙姐。刚才递花的女生,乐队也是借她的。”
他又向原笙介绍他们三个:“赵伯东,宋醒,李尚。”
刚才隔得远,李尚没看清楚,现在原笙过来了,看清模样,眼睛都看直了。
原笙像陈浮耳朵上带的那朵玫瑰,娇艳动人。她嫣然一笑:“你们好。”
赵伯东和宋醒落落大方的跟她打招呼,李尚看着她,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在阴暗的环境下,耳朵悄然红透,等着被人采撷。
几个人聊了几句,原笙就要离开,陈浮把钥匙扔给李尚,声音清冽:“李尚,你送笙姐回家。我们三个找车回去。”
原笙亮着眼睛看着他,看的李尚心里紧张说了一声“嗯”。笔直的往前走。
原笙与他们道别,迈开步伐跟上去。
李尚把头盔递给她,原笙接过戴在头上,坐上车,抱住他的腰。李尚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身体僵了一下,才问:“走了?”
“好。”
两个人迎着风,去往一致的目的地。李尚感觉着腰间的温度,低眼瞥见白皙的手臂,有颗黑痣,像是上天留给他找到她的印记。
八月中旬,陈立国抽空从坞新城回到岐县。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郭九儒和厉青梧。
三个人坐在葡萄架下,郭九儒和厉青梧听了陈立国的话,又看着面前他送的营养品,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是郭九儒先开口:“立国,陈浮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们一家都搬到市里住,丢陈浮一个人在这县城里自生自灭,太寒人心了。”
“干爸,这些我也知道。可您也清楚,陈浮太过脾性顽劣,我不好带着他。”陈立国解释道。
郭九儒被逼急了,直接站起来,指着他痛骂:“是他脾性顽劣吗?你扪心自问,他和文怡每次发生矛盾,你有几次站他身边吗?恐怕一次都没有。你没见过陈浮躲在角落委屈的哭,也没抱过几次他,不知道你每次回来他有多高兴,离开时又有多失落,更不知道,当你没有了解事情原由,就把所有错压在陈浮身上,他有多失望!”
“立国,他只是一个孩子,没有那么多心眼儿,他自小就没有母亲。”
他伸出三个手指,接着说:“陈浮三岁她嫁过来,你知不知道陈浮知道他有妈妈那天有多高兴。可后来呢,再好的人也暖不热那个女人的心。为了那个女人,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干这么荒唐的事,对的起余橙吗?那老两口相继过世不过三年,你将来有颜面去见他们吗?上次你干妈跟你说的话,你都没有想明白吗?”
陈立国垂眼深思,片刻就下定决心,语气平平:“不管怎样,这些事都过去了,陈浮还有一年就成年了,也该放手让他自己飞了。干爸干妈,就拜托你们多看顾,我就不常来了。”
“我都说那么明白了,你怎么……”郭九儒捂着胸口,想指责却指责不出来。
厉青梧刚要起身扶着他,有一个人比她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