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的白相公
,可玉清丰却不在此处。她慢悠悠地翻着手中的花名册,单单今年名册记录的劳工有五百来人,可现场只有一百来人,差的这四百号人可不是小数目,总不能都向领事所言病死累死?
皇陵中果然有蹊跷。
虽说白桃面无表情但付领事还是咂摸出上官不满意的感觉。
“白相公有何不妥?”
“哦,我在想皇陵规模如此之大,狡猾的贼人要是想躲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付明清立马附和道:“上官所言极是。”
“罢了,本官也乏了,就先回驿站歇息,劳烦领事操心一二。”白桃起身整理下衣摆。付领事也跟着起身,他指挥着要把劳工们赶出屋子,监工几下推搡就有劳工摔倒在地,监工抬手又要挥鞭子。
白桃抬手挡住道:“客气些吧。”
她上前搀扶摔倒劳工,走近才看清劳工脖子处的刺配纹样。
犯人?
犯人建皇陵倒不是不可以,重要的是花名册中无一人出自牢城营,那这些犯人就不该出现在此处。
“白相公,下官送您。”
白桃收回视线,拱手道:“好。”
回到驿馆白桃就从褡裢中取出信鸽,拇指大的绢布实在写不下太多东西,白桃只表明地点就放出信鸽。谢家的鸽子训练有序,只须半日就能送达信件。
写完信转身往皇陵深处去,她打算探一探这诡异的皇陵。
黑夜中的皇陵静谧到稍重一些的脚步声都会把鸟惊飞。白桃放轻脚步前进的速度也跟着慢下来,她还需时刻避着守卫。这里毕竟是皇陵,守卫十分森严。
走了这一路房屋倒不少,奇怪的是没那么多劳工却建如此多的房子。
又走了大概有二里地,白桃被斜前方的光亮所吸引,那里联通着河道像是码头,围在那的一群人好像在搬运东西。
白桃隐藏在黑暗中等那群人离开后才去查看,码头处自然是一无所有但却飘着刺鼻的味道。借着月光白桃蹲下查看,发现地上残留一些油。白桃掏出手帕沾了一点凑到鼻子处闻了闻,她皱着眉头又拿手搓了搓,心里便有结果。
须赢膏?这里怎么会有保养刀剑所用的油?那伙人陆续搬了有十几箱,这么多的须赢膏绝不是单给皇陵守卫用的。
如有官兵驻扎,何须半夜避人运送?
白桃环顾四周,此地处于山谷之中,周遭有活水相伴,徭役人数又对不上账面,怕不是.....私军?
有人在此豢养私军!
不好!白桃起身就往驿站奔去,她需要把此消息赶紧送出去。
“站住!”守卫的声音响起,白桃迅速隐藏在树后,她自认为躲藏完美,怎会被人发现?
“别跑!”守卫脚步不停的路过白桃面前的那棵树。
白桃这才敢喘气,原来不是再追我。
守卫很快消失在黑暗中。白桃隐约觉得身后有风吹过,她警惕地握住腰间的铁鞭,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直接挥鞭,来人反应很快绕树而走害得铁鞭被缠到树上。
“是我。”
“清丰?”
“嘘!”二人连忙躲到树后差一点就被巡逻的兵士发现。
玉清丰拉着白桃就走:“跟我来。”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来到河边,玉清丰这才松开白桃的手腕道:“不是让你回京吗?”
白桃环顾四周,这里很是偏僻都没有什么人经过,就连巡逻的兵士也不知跑哪里去了,目前来看很是安全。
“这是哪?”白桃问道。
“皇陵。”
“你穿成这幅模样,怕不是皇陵这么简单吧?”
玉清丰背对着白桃,尽管穿着劳工的衣裳身形依旧挺拔。他望着水面叹了口气道:“这是你自己闯入局中,可不是我拉你进来的。知远若是问起,可得替我辩解几句。”
他盯着白桃道:“毕竟我可是答应过她,绝对不会让你涉险。”
月光洒落在河面,映射出几分涟漪全都投映在玉清丰身上。白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很快察觉到问题的所在,自己应该不会打乱玉清丰的计划吧?
“那...那什么...我就知道你在做局。既然陛下性命无虞,那微臣告退。”白桃嘿嘿赔笑着拱手道:“微臣告退。”
“站住。”玉清丰伸手就揪住她的后衣领道:“来到来了,着什么急啊。”
白桃实在是不想掺和政事,她真的是担心皇帝安危才追过来。她回过身笑道:“陛下不是答应知远了嘛,不让我涉险的。”
“你现在出去才更危险。”
“我怎么说也是大理寺的官儿。”
“你确定?”玉清丰指着不远处,一队守卫举着火把像是在寻什么人。
“领事发现驿馆中的官员不见,还让你发现皇陵的秘密,你猜他们抓住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