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复合了?
叹口气摇摇头,她开门的空隙,舒员以幸灾乐祸的声音又传来,“我就说付老师去见江逾白了,你输了吧。”
开门的瞬间付枕清却瞬间征住,许久未见的周沛优站在门前,眼看着对方的脸色变得不敢置信,身上结结实实挨了重重一下。
“你和他复合了?”
“付枕清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周沛优情绪上来,声音一次比一次高,眼眶顿时通红,委屈的情绪扑面而来。
“没有没有,没复合。”付枕清慌着解释。
“什么?没复合?”
这边还没哄好,那边鸡飞狗跳的声音又起来。
付枕清听着这话也是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原来只当舒员以是存了些吃瓜看戏的心思,没想到她还有念着两人复合的意思。
舒员以鞋也没穿就跑到她跟前,一脸不可思议的质问道,“那你今天一大早干嘛去了。不是去见江逾白吗?”
“你去见江逾白了?”周沛优又在她耳边喊道。
两个立场对立的人将她堵在中间,来回拉扯。
周沛优倒是知过味来,越过付枕清用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去问这个看起来面熟的学生,声音似乎从咬着的牙缝里透出来,“你知道她和江逾白的事情?”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舒员以面露怯色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周沛优心里简直要气炸了,“付枕清!”
火力又转至她头上,“连她一个小屁孩都知道你和江逾白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个最初的问题,付枕清突然心下一阵无力,初始因为前尘往事告一段落而产生的放松维持没多久,又从天而降一块巨石。
“没打算瞒你。”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更是觉得这样一件事情,没必要去牵动另外无辜人的心情,无缘无故跟着她烦恼。
付枕清“独”惯了,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也该自己去承担。
家人和朋友,不应该成为她去麻烦的对象。
-
从茶楼出来。
江逾白胳膊上搭着淋湿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伞。
撑开。
沿着付枕清走过的路又走一遍。
云端似乎还积攒着一场大雨,细雨下的雾水空气渐闷,不如刚才的大雨来得痛快。
这像是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汲取你的氧气,最终将你扼杀在这绵绵细雨江南里。
就如刚刚付枕清的话一样,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将他残留的希望一刀一刀削了个干净。
江逾白站在江边,从兜里掏出包烟,淡蓝色的火焰引起圈圈烟雾,他垂头望着这缭绕的白烟渐渐升腾,逐渐遮住远处青黛色的山影,一时间没了吸烟的欲望。
听着拍打在雨伞上的淅沥淅沥的水声,想起自己还未干的头发和外套,突然为自己开始想要博取她同情的想法发笑。
弯起的嘴角同时透露出无奈——这样的小把戏已经对她没用了。
一根烟还未燃尽,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姜录卉同样撑着把伞停在他身后。
“事情都解决完了,也该回去了吧。沄北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你确认,总不能被这块小地方一直困住。”
闻言,江逾白掐断烟,神色不明,不是这小地方困住他,是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姜录卉放任他在这个小县城里胡作非为近一个月了,这期间被拍到的照片全数让她给压了下去,所以即便是不过问他在雾江的种种,也很是清楚明白他这一个月以来的行动轨迹。
她是个重事业的人,却不承想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不忘旧情的男人。
姜录卉望着他的背影发呆,男人的身形条件极好,是圈子里少见的硬朗又极具正气的长相。她见过江逾白拼命想在电影圈站稳脚跟的那股子冲劲,所以才会对于他现在面对感情的优柔寡断表现出极大的不理解。
时至今日,她也不能明白,到底是喜欢他身上那股和她相似的冲劲,还是逐渐和大众的世俗眼光一样,只是心悦于这副皮囊和荣誉所带来的光环。
姜录卉想不明白,但不能否定,在看过江逾白柔情的一面后,她陷得更深,更无法自拔。
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江逾白侧着脸将烟叼在嘴里,过个瘾。第一次尝试这东西是早些年在一部警匪片里,当时他演一个受伤转岗的刑警,郁郁不得志,整日烟酒不离手。
那个时候还不熟练,每次演都被呛得眼泪直流。
他瘾不大,拍摄结束后也不常吸烟,但就是断断续续戒不掉。
心里发痒,总要有些东西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