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连接到总能源
当然这一切都离许艺天高皇帝远。她要发愁的是怎么在这天灾人祸中活下去。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瑞州府治下的一个小村庄,名为远山村。往南走不过百里,就是延绵不绝人迹罕至的山脉。据说这些山里闹鬼,轻易不能进入的。不然会迷失在里面,被鬼抓走再也回不来了。
村里曾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不信邪,带着认路的老狗进去。不想几天过去,狗倒是奄奄一息出来了,却还没到家门就倒地身亡。人就更不用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竟是人间蒸发了。
从此这片山就再也没人敢进去。
她穿过来之前,村里已经半年多没下过雨。正值春种的时节,地里却一滴水都没有,根本种不活庄稼。无奈村里人只好举家逃荒,但他们不敢往南,只一径往北走。
可是走了半个多月,眼看都快到到县城了,干旱的情况也没有改善。反而逃荒的人越聚越多。人一多,又没有东西吃,于是大批灾民走着走着就倒下了,这一倒就再也没站起来。
开始时家人还会悲痛伤心,落几滴眼泪。可渐渐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人们越来越麻木,只能重复着毫无希望的旅途,倒下的人也渐渐无人问津了。
她这个身体的爹娘早就不在了。爹是个老实的庄稼汉,面庞黝黑。那天他带着娘俩正在棚里休息,忽然一伙流民冲出来,直奔他们棚子就要赶他们出去。她爹分辨几句,这帮人竟然二话不说就动起了手。她爹一个人敌不过,她们娘俩四处求人帮忙。可这些灾民早就被折磨的麻木不堪,根本没人上前,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娘没了办法,只好跪下来求他们。可这帮畜生,居然提出只要她娘陪他们没人睡一觉,就放过她爹!
她爹嘶吼着,却被人按住不能动弹,最后他生生折断了自己的手臂,跌跌撞撞冲到娘俩面前。
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跪在地上,期望能唤回这帮禽兽的一丝怜悯。
可他们错了,禽兽之所以是禽兽,那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人性。
这班人嬉笑着,几个上前拉走了她娘,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公然施暴!在离他们不到一米远,两个人围住她爹,抓着地上干巴的土块,一块一块往他嘴里塞。最后她爹是看着她娘被糟蹋,然后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看着她爹咽气,这班人张扬的抢走了他们家的棚子,扔下她奄奄一息的娘,扬长而去。临走还呸的一声吐在她爹尸身上。
她娘强撑着身体,把她托付给一个同乡后,在一个深夜上吊了。但这同乡家里也有几个孩子,根本养不了她。在一天夜里给她留了半个馒头之后,他们也消失了。
从此原本的和睦的一家三口,就只剩一个十岁的小豆丁在这世上踽踽独行。可看样子这女孩也没熬过去,不然现在也不会让她在这呆着了。
许艺叹口气,举起自己鸡爪似的手左看右看。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
不知不觉,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起初许艺也尝试过各种方法想要回去,无奈都没成功。想把自己磕死,但是饿得太久力气不够;想挂在树上吊死,但是身高不够;就连想要一刀创死自己,也没有合适的家伙什。
于是她躺平了,随便吧,反正马上也会饿死。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每天都混在人群末端,及拉着露出脚指头的鞋子挪啊挪。
这天她混在流民队伍里来到一个破庙歇脚。还没进门,就见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正在里面殴打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她动作一顿,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男人和他身边叫好的几个人。
再三观察后确定,这些正是害死原身一家的凶手!她悄悄退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台阶下,举目远眺。成群结队的灾民像在暴雨中迁徙的蚂蚁,他们排着队,麻木地跟着前人的脚步,一步一挪往前。
在这沉默却喧嚣的队伍中,有几个格格不入的身影。为首的是一个衣裳褴褛,身形却高大魁梧的男人。满脸胡子拉碴,一头杂草似的头发一绺一绺挂着,一双掩在乱发下的眼睛戾气横生,若是不小心跟他对上视线,那眼中的凶光能把小孩吓哭。
这人带着身后的七八个人,自成一队。大摇大摆走在路上,时不时对着这个姑娘吹个口哨,对着那个汉子扬扬拳头。典型的地痞无赖作风。他们这一伙也确实是远近有名的无赖混混。作奸犯科,杀人放火偷盗,无恶不作。
许艺选定的目标正是他们。
她定定神,小心拿出怀里最后一点馒头,攥在手里。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一点白花花的馒头皮从虎口处漏出来。
她着急的飞奔下去,一双眼睛灵活转动,四处张望找人。
忽然她一头磕在一个坚硬柔软的地方。
“小兔崽子,没长眼啊你,敢撞本大爷身上!”头顶传来一声霹雳怒吼。接着一只铁爪般的大手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勒紧的领口卡在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