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说她敢什么哪？”

荣恨桃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不如你来仔细与我说说……”

高扬好歹也在邓艾身边待了五六年，当然知道要是他此刻再不开口说话，恐怕这位爷还能蹦出什么荒诞之词，便拱手说道：“世子爷，不知道谢府尹那里如何了，不如卑职先去打听打听。”

邓艾没说什么，高扬知道这是默许了，便转身去了。

这么在大堂里没意思地坐了会儿，邓艾负手站起来打量着这大堂，看起来跟仙客来是差不多的酒肆陈设，只是看得出来东西物件儿都有些年头了。

虽然尽量打扫地干净，但是，他只是一抬手摸了下柜台顶儿便蹭了一手的灰，这叫邓艾生了一丝烦躁，他甩了甩手，一旁的赵明赶紧递上去个帕子。

邓艾一边拭手一边问道：“李稚呢？”

荣恨桃脸上倒是没什么脸色变化：“在扬州。”

邓艾失笑：“他居然舍得让你自己来？”

“我们和离了。”

“和离了。”邓艾咂摸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话中意有所指，“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

荣恨桃一笑，那笑容如一湾泓泉，清澈又透亮：“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到长安。”

邓艾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四处查看的皂隶都纷纷回来了，为首的叫万奎，生得一把络腮胡子，身材魁梧，高大威猛，拱手回禀：“没有异常。”

邓艾斜睨着他：“没有？”

高扬也从外面回来了，惹落一身的雨，他一把甩掉脸上的雨滴，气喘着说：“世子爷，谢府尹那里也没有。”可见方才是赶着过来的，看样子倒是十分要紧。

邓艾眼神落在荣恨桃身上，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似笑非笑：“这倒是奇了。”

荣恨桃不解其意：“世子爷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这话没由头地在暗示着她什么，但是她初来乍到，哪里有什么歹人？

邓艾却不准备回答她这话，不再看荣恨桃，抬了左手招呼：“走！”

这一行人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地的水渍。

双溪有些愤愤不平地将抹布往茶几上一甩：“好不容易才看着整齐点儿了，他们这么一折腾，又得拾掇了。”她屁颠颠儿地跑到荣恨桃旁边，下巴担到荣恨桃肩上，摇着她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夫人……”

荣恨桃平日里待双溪极好，若是往日她必是要安慰安慰双溪，还会告诉她明日让她去采买几个身世清白的丫头，这些事不必急着今日这么一时半会儿。

只是今日荣恨桃却一反常态，冷哼：“那不如你别做了。”

双溪一听这语气就跟往日不一样，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跺了一下脚，压下满腹的抱怨招呼来升、进宝来帮忙。

这些鸡零狗碎不必荣恨桃自己动手，是以她不似双溪那般觉得难做，只是她看着这一地的水渍，在想：估计是将这条街从头搜到了尾，到处都搜了个遍，到底是谁行刺能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行刺得又是谁呢，可有伤亡，怎么会逃到长乐坊来了？

邕世子整日没有正形儿、肆意妄为这不稀奇，可怎么带的人都是官差，甚至就连京兆府尹谢以慕也牵扯进来了？

而且，这刺客应当很聪明，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找不到他。

她刚才有意试探，不过照刚才邓艾的反应来看，他现在应该没有在朝任职，不然就不是那种玩笑的口吻了……

这么想着，荣恨桃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今日她可不打算要想这么多，随口撂下一句：“我先歇了。”不管他们几个，回小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