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br> 莫尹立在宫门外,淡淡道:“天皇贵胄,过如此。” 没了皇权的光环,这些人待宰的羔羊什么分别? 侍卫们敢接话,将恐惧崇敬的目光落在他们的太师身上。 这是个无畏任强权的男人,因为他即是权力本身。 过了半个时辰后,宫门重新打开,里头的宗室成员华袍尽乱灰头土脸地簇拥在殿内,面上的神是莫尹这两年看得多熟悉的——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 好,他满意。 宗室成员未如期出宫的消息,贺煊是第二天才知道的,事实上他已算是知道得快的了。 得知此消息时,贺煊立刻反应过来莫尹想要做什么,他禁住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下桌,金丝楠木的桌险些都被他砸碎了。 李远惊呼道:“将军——” 贺煊沉着脸起身,如困兽般在书房内踱步,他仰头看书房中御赐的“忠义”匾额,额头青筋嘭嘭地跳着。 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太狠了。 各处将领都在往京城内集结,可所的皇室血脉现在全捏在莫尹手里。 贺煊毫怀疑,如果他们敢起事,莫尹就敢屠尽李氏血脉。 没了皇室,他们算勤哪门的王? 到时,势必就要天下大乱了…… 莫尹手中握这样多的人质,的确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可是这样做,也是将自的野明明白白地摊在所人面前,再无退路了。 贺煊胸膛发紧,他发觉自到了此时此刻居然还肯放弃寻求一条让莫尹能够全身退的“退路”。 但莫尹真的需要吗? 除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世上恐怕已没任东西能够满足他了。 退路? 莫尹需要退路,他也一样没退路了。 “李远,”贺煊将目光从匾额上移开,“让家将们过来。” * 深夜,整个京师都陷入了安静的沉睡之中,除了打更人之外,街上空无一人。 京郊中一处起眼的废宅内,名身着夜衣的人翻入墙内。 宅荒废多时,地上铺满了落叶,人随着为首之人进入中一间屋,黑暗中,火折被吹亮,淡淡的火光照出了周围的环境,举着火折的正是贺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贺煊以脚丈量了长度,数了块砖后,在中一片砖石上踩了踩,下了命令,“挖——” 家臣们立即拿出匕首开始挖掘,贺煊借着手中火折那一点微弱的光双目死死地盯着地面的砖石。 一块又一块砖石被挖开,终于,人压低了嗓呼喊了一声,“公,这里!” 一块砖石被斜斜地扔在一侧,贺煊伸手摸入,微凉的风拂过了他的手指。 当年先帝与自的兄弟为了皇位生死争斗时,险些落入无可挽救的境地,贺氏为了营救先帝,曾秘密挖掘过一条从京郊到宫内的密道。 后来先帝在宫内自脱困,贺氏为免先帝疑,便将这条密道封锁了,只当从未做过这件事。 贺青松当时还只是中年,做主的是他的父亲,贺青松的直觉告诉他留着这条密道,或许一天真能救命。 他将这条密道记录在自的手记上一齐封存在京中。 如若一天他的后代需要返回京城,重新卷入这滔滔大浪之时,那么一切都会是命数。 贺煊抽出手,深吸了口气,“挖开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