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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就知道林立新又没学会熬饭。
上学日,街上没什么人,小区里几个老人拎着鸟笼聚到一块下象棋,看见她没去上学问了句。
“刚去医院了一趟,没去上学。”她跟老人打完招呼就上楼。
黄淑华佝偻着背,在理地上的纸壳子,大大小小的纸箱跟空瓶子堆在门边,无处下脚。
“你妈,醒了没?”明明是关心的话,她语气不善。
“醒了。”林楠木绕过麻袋进去,“你弄这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黄淑华再没以前骂人的劲头,破锣嗓子,“讨命鬼!把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也不值几个钱!”
林楠木猜她估计是想把收来的垃圾卖钱,看着老人精神不甚以前矍铄,“要是因为林立新的学费,明年他申请贫困生,应该……”
“申请申请,哪一年能轮上!就你们学校的特困生多,钱反正是没见着。”黄淑华气急败坏踩扁纸壳子。
林楠木不在学校,错过了几次小考,杨雅静对她频繁缺勤没过多干涉,忍不住担忧让她抓紧时间追上来。回校的时候快学期末,进入萧索的冬季。
一模考试是高三上学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艺术生统考结束差不多都回来了,教室被人跟成山的书塞得满满当当。
原莎莎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经历艺考的魔鬼训练,整个人消瘦一大圈,以前包子小圆脸也瘦削了许多。
“哟这是饿了几顿,尖下巴都出来了。”裴风现在是班里第一,坐在前排,下课照例绕到后面。
原莎莎变化很大,模样也秀丽了。平行班的艺体生率先经历专业课考试,回来后学习的劲头十足,比纯文化生要更加上进。
“是不是想耽误我学习啊你。”原莎莎把裴风赶走,桌上左右角分别放着英语跟理综试题卷,她投入到学习里。
裴风走了,午休吃完饭才过来一会,“有不会的问我。”
原莎莎比了个ok。
高三生活就是考考考,一轮接一轮马不停蹄,上午考完下午讲试卷晚上出分,隔日再考,周测不断。
冷玉珍身体愈差,癌细胞扩散速度飞快,活生生的人被病痛拖垮。
林楠木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欣慰的是,林立新像一夜之间长大,上学考试复习,没有过激反应,平静接受现实。
放寒假的前几日,一场风波打破平静的生活,林楠木晚上在酒吧兼职的事情不胫而走。她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在那唱唱歌,跟站前台的礼宾员并无差别,为什么就会被人恶意曲解。
高考前分水岭明显,除了悬梁刺股冲刺重本的同学外,还有一部分无望上本科的人,他们的目标放在职业技术学院之类,高三最后阶段玩玩就过去,有的是时间。
林楠木进班的时候,有男生冲她吹口哨,流里流气问:“喂,你在哪家酒吧?”
男生脾性恶臭,满脸青春痘堆在一起,相由心生这词准没错。
“滚开。”裴风一巴掌挥到那人后脑勺上,自己站到中间,隔开几个人。
裴风现在是老师眼里的香饽饽,重点培养对象,班里不学无术的人跟他明确划分界限,没人招惹他。
他们有气不敢出,不悦地扫裴风一眼,都散了。
林楠木这才坐下来,谢字未说出口,裴风说着明天周测安排,没把刚才的闹剧放在心上:“15考场,座号33,你记一下。”
她赶快写到纸条上,15考场是理科班最后一个考场,多不固定,这次在顶楼的多媒体教室,放学后她去看了一眼。
顶楼依次挨着琴房和上公开课才开放的阶梯教室,走到头,楼里黑乎乎,沉重的门挂着锁,看好地方她就回去,再次经过琴房才注意门虚掩着,里面有人,地上两道长影。
林楠木前脚走过,从屋里传出一道女声,是她的室友褚于欢,不轻不重说了声:“我喜欢你!”
林楠木后脚脚后跟没着地,走路速度慢下来,她好奇从门缝看了看,倏地僵在那,血液凝固了。
许久没见,没想到再见,是看到付楸跟褚于欢站在一起的画面,女生的嗓音欢快,叽叽喳喳说着话,付楸没作回应。
林楠木身为旁听者,鼻子酸酸的,落日的余晖笼罩着地上的每个人,却像把她隔离在外。骤然迎来凛风,她感觉浑身僵硬极了。
有什么办法呢,她以为自己早习以为常,可暗恋中的人还是没骨气地在伤心。
琴房里,少年的脸清挺俊俏,他的目光越过褚于欢,落在花格窗棱上。有一片雪花飘落,洁白冰晶落在木窗格边沿。
褚于欢看着他发呆,“该你了,说词啊!”
付楸这才回过神,毫无感情念了遍台词,态度散漫,“哦,我不喜欢你。”
褚于欢很敬业,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琴房后面的人看着态度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咔咔咔,说的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