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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会昨天的要领。到太阳西沉,捱过午后,她早早来到小广场。
小男生的朋友也来了,三三两两小学生凑在一块打扑克,“你先自己练会。”
砰砰砰篮球在橡胶地面弹跳落下,“小老师”看不下去,像指挥交通的交警,“你那不是三步上篮,五步了都。”
林楠木眼神询问怎么办。
小老师给她师范,轻轻松松跳起把球投进,“先右脚再左脚。”他看着林楠木,脸上写着“你顺拐了”。
太阳落下山,红艳艳的波光像盏摇曳火苗,晚风一吹即散,球场的喧嚣持续到傍晚。叽叽喳喳的小学生们仗义的陪她练到日暮。
其中一个饿的受不了,回家吃饭了,剩下几人牌打得没意思,坐在台阶上双眼空洞望着气昂昂的林楠木,时不时啪啪打腿上的蚊子。
上篮的技巧没完全掌握,林楠木汗流浃背,脖子红了一片,想着再投一个就回家,不然血要被蚊子喝光了。
她站在篮筐下,不远不近,高举手臂上推,没有听到撞篮板的声音,球将擦边进去,弧线隐没,路灯把她额头的汗珠照的发亮。
“进了!我投进了,刚刚那个看见了吗?”回头看,一排小学生歪七扭八趴在石阶上,书包张着嘴本子散了一地。
小学生1号:“挡着答案了,边让让。”
小学生2号:“刚刚选择选啥,我还没抄完。”
小学生3号:“蠢蛋啊,谁让你们都抄一样了,不会变个数吗,老师一抓一个准。”
……
林楠木知道没人注意到她,仍不死心问,“有人看见……吗?球进了。”
坡道上传来脚步声,一个高个子男生从拱桥上下来,敞开的校服被吹得蓬起,“看见了。”他慢慢走下来。
林楠木和他相视,没看清楚,等人走到路灯下,她的表情从一时慌乱欣喜变成转眼不见的诧异。
“是你啊,你是付楸的弟弟?”
林楠木想起之前为了“偶遇”付楸,在他家小区外迷路,第一次是他的弟弟付桁送她出来。
“我叫付桁。”他说,抬脚止住滚动的篮球,“你喜欢这个?”
和前不久付楸问她“你很喜欢跳绳”的口吻不一样,付桁声如温玉,“你叫什么?”
在林楠木报出名字后,他的眼底划过会心了然的笑意,“是‘楠木幽生赤崖背’的那两个字吗?”
“对。”林楠木有些错愕,微微笑着。
他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写下一个“桁”。
“原来是这个字,你们俩名字都有木。”
付桁掂掂石子,往上抛了下又接住,“你也是。”他从兜里摸出瓶风油精,递给林楠木,指了下后脖颈那一圈。
“谢谢。”浓烈的味道弥漫开来,风一吹脖子凉凉的。
头顶,繁星漫天。
付楸从窸窣的草丛走过来,看了会蹲在球场上的两个人,最终聚焦在女生的笑脸上,眉峰微皱,直到跟她目光不期而遇。
他才移动步子,话音低沉,对付桁道,“走了。”
林楠木望着两张神似的脸,愣怔半秒,再看时觉得俩人没有那么相像了。
付楸注视着她,锐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太晚了,回去吧。”
“嗯。”林楠木惊慌失措,艰难吐出一句话,晚风徐徐,难掩心口的悸动。
付桁叫住她,她循声看去,那抹明亮的笑撞入眼底,他向她说了句回见。
回见,不是再见。
宽阔的马路上汽笛阵阵,夜晚低垂的帷幔笼罩着地上形形色色的人,又走过一排路灯,付楸回头看了眼身后。
广场上几个活动设施露出影影绰绰的线条,他终是开口问,“你和林楠木很熟?”
“还行,第一次见她就把我认成你了。”
“万科广场迷路那次?”付楸回想了下,记不清了。
“更早一点,会考的时候。”
付楸没再问了,一路上出奇的沉默,把脚下的石子踢出很远。
“你和她是同学?”付桁打破死寂。
“嗯。”
“你有她□□吗?”付桁难为情挠头,“我觉得她挺有趣的。”
毕竟是双胞胎兄弟,付楸隐约察觉到什么,选择缄口不言,黑发被风吹得凌乱,他背光站着,“没有。”
步入盛夏,时间如灵活的银鱼,神不知鬼不觉中溜走没了踪影。
中午午休是教学楼人最少的时候,林楠木抓住这个时机偷偷到后操场练球,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瘦了,裤子的腰围松了一圈。
锻炼从冬末坚持到盛夏,叶子黄了又绿了,枝杈上开了好几轮花期,岁月并进,她也悄悄发生蜕变。
头发长得很快,过于繁琐复杂的编发学不会,她通常编个麻花或者盘发,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