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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扣手,只有她是来蹭课。
讲课的是上次的李老师,投影仪上放映着精心准备的PPT,一小段视频是往届学生模拟艺考,朗读文学作品的片段。为了让来听课的学生切身体会,她简单教了几个区分性停连和并列性停连。
“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下面的同学们纷纷效仿,念起来毫无感情,像复读机。
李老师又教,“例如‘不管洞身有多窄,空气有多不好,时间多长,他都能忍受。’要在‘他’后面停。”
同学们跃跃欲试读起来,稍显刻意死板,并不流畅。老师单独拎出来前面停、中间、末尾停的句子,大家意会了却难琢磨。
家长们也悟不明白,直抱怨自家孩子笨。各种声音交织,林楠木捂住耳朵,听见自己的声音,“老刘听到了一声似乎是树倒的声音。”她微顿,“不好,有人偷树了。”
放下双手时,李老师踱步到这边,对她满意地笑了,“这个感觉是对的。”
林楠木开心地找了几个句子又念起来。
“李老师,你看我念的对不对。”
“老师,来指导下我家孩子呗。”
一小时试课结束,林楠木在一片议论学费跟学时嘈杂中溜走,她知道她不会学艺术,这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
她回头看了眼通往二楼的木楼梯,弯弯曲曲消失在拐口。
“咔嚓。”一声快门。
镜头捕捉到林楠木发呆的脸,挡在眼前的单反拿下,露出付桁的笑脸。
“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上课。”付桁晃着相机,眼睛未从上面移开。
“摄影啊?”
“嗯。”
“啧啧啧。”林楠木愣了愣,“你干嘛拍我?”
“老师要我们观察生活,寻找稀奇的新事物。”付桁把相机挂在脖上。
黄昏太阳很晒,林楠木抬手遮了遮,“我又不是新事物。”
“怎么不是了。”付桁走到前面,转过身倒着走,“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瘦了,高了,短发变长发了,是新的林楠木。”
她嘲讽,“你以前见过我吗?我们才见过几次面。”
“我第一次见你,是会考,你把我当成我哥了,跟了我一路。”付桁高大的身影挡在林楠木前面,遮住刺眼的夕阳光。
她懒得回想,“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太阳升起后是新的一天,新的你。”她放下胳膊,微仰头,“你也是全新的,拍你自己。”
“我看我的脸看腻了,不稀奇。”
林楠木想说自恋,就听到付桁补充说:“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说的是付楸。
“你们不像。”提起那个人,林楠木心头一软,轻轻的说:“只有几分相像。”
付桁穷追不舍,“哪里不像?”
“就比如付楸就不会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切,他清高。”
林楠木:“你自恋。”
“喂喂,你干嘛护着我哥,就因为你们认识时间长,是同学?”
林楠木不答,往前走进蛋黄般的夕阳里。
“那我们也会是同学。”
她把手放在眼皮上,“好的,付同学。”
“是付桁,你这像是在叫我哥。”
她走远了,遥远的声音飘来,“好——的。付同学。”
“是。付。桁。”他咬音。
……
周一下午体育课,林楠木请假没去,留在班上办板报。付楸拿了几盒彩色粉笔上来,划分任务。她主动说:“我可以画画。”
“行,我写字。”
付楸脱下校服外套,搭到椅背上,他站在后门远眺着操场上体育课的人,伸了个懒腰,舒展肩膀。
他和付桁给人的感觉真的不一样,林楠木现在完全可以区分出二人。注意力放回板报上,她在右下角画了几笔,寥寥线条不卡顿,一笔勾勒。
“都不知道你会画画。”付楸冷不丁说。
林楠木手一歪,画出框外。与此同时,杨雅静进来叫人,“付楸!”
“随堂测试怎么回事,全错完了!”
付楸笑容收回去,盯着卷上的红叉许久,食指夹着的粉笔颠来倒去。
杨雅静受不了他散漫劲,“给我过来。”
他“啊”了声,下意识回头看黑板和站在那的林楠木,“能晚自习去么,这儿不完工不好给老班交代。”
杨雅静好笑,“你先给我交代了。”
付楸搁下粉笔,看向林楠木,“那个,等我一下。”他抓起校服,“你先画,剩下的我弄。”
一矮一高的两个人走出教室,走廊上还回□□老师训话,不闻少年的声音。林楠木满手红颜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