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手心的冷汗,故作轻松地笑道:“赌我干嘛,我又不值钱。”
“你怎么不问我跟自己打了什么样的赌?”
“我就是个野丫头,没什么见识,大公子说话高深莫测的,我听不懂,反正大公子别把我卖了就行。”姜秾秾半开玩笑地说。
司弦音不再多言。
姜秾秾解下包裹,拿出桃子:“饿不饿?我摘了桃子,洗干净给你吃。”
“不急。”司弦音突然探出手,准确无误地攥住她的手腕。
姜秾秾被他的力道一带,趔趄着身子,跌坐在他的脚下,手里的桃子滚了出去。
“大、大公子?”
司弦音俯身,空洞的双目直直“望”来,语气褪去惯有的温柔,变得严肃起来:“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来,当然是因为大公子还在这里。”
“你大可以放任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你回来了,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没有想扔下你,我迷路了。”姜秾秾辩解。
“还在说谎。”
“我没有。”
司弦音另一只手伸入怀中,取出那张通缉小像:“打开看看。”
姜秾秾早已看过那幅画,仍旧装作吃惊的语气:“这是……”
她似乎是怕泄露画中的秘密,止住话音,不敢再说。
司弦音两指探上她的脉搏。她的手抖得厉害,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他想,她现在的脸上一定是吓坏了的表情。
司弦音放柔了声音:“这是少君给我的。”
他们两个是双生子兄弟,他是哥哥,弟弟已被钦定为继承人,照规矩,他需尊称弟弟一声少君。
“几个月前,云州和陵州打了一场仗,陵州战败,送来姜氏长女和亲。姜氏胆大包天,用次女冒充长女,送进了司府,还胆敢行刺少君。”司弦音感觉到随着他一字一句说下去,掌中那只手抖得更厉害了。
司弦音用力箍住她的手腕,不给她一丝挣脱的机会:“姜家二小姐行刺不成,连夜逃出府去,少君将她的模样绘下来,命我捉她回去。”
“这画中就是你要捉拿的姜二小姐?”姜秾秾声线干涩,吞了吞口水。
司弦音扬眉笑了:“你还要装到几时,二小姐?”
回应他的是姜秾秾的沉默。
司弦音指腹按着姜秾秾的脉搏,只觉她心跳加速,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
月牙儿没有骗她,这画中人,真的是姜秾秾。
他的笑容敛起几分,接着问道:“你已见过少君,我与少君是双生子,你该认出,我就是少君的兄长,司府的大公子,司弦音。”
空气静默,只剩下清泉流淌的声音。
司弦音并不催促,他耐心地等待着。
月色倾泻而下,落在他的眼底。姜秾秾看着他的眼,良久,终于开口。
“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是司家的大公子。”姜秾秾干巴巴道。
尽管他看不到,她依旧配合着咬紧唇瓣,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我假装不识你,是为了自保。那日,你的剑抵着我的脖子,你要是知道,我就是行刺司雅意的刺客,我会没命的。”
这种不得已,的确情有可原,换作任何人,都不会说真话的。
“既然如此,为何答应送我回家?”一旦回到逐鹿城,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起初是被你所逼,加上,想挣你的钱,反正你是个瞎子,这一路上我有无数次机会丢掉你。”姜秾秾说着,一滴眼泪从眼角滚了下来。
小时候顽皮,天天被奶奶追着揍,学会了挤眼泪装可怜的技能,经年累月的练习,演技早已炉火纯青,可惜,司弦音看不到。
“我是想过把你扔在这里喂狼,一了百了,还没走多远,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起,你还在这里等我回去,实在于心不忍,我就告诉自己,你和司雅意不一样,你是个好人,不如把你平安送到城外。你的眼睛尚未痊愈,不一定能认出我,到那时再脱身未尝不可。”
“我要早知、早知……”她吸着鼻子,不肯说下去。
“早知如何?”
“没有如何。”姜秾秾吐出一口浊气,仰起头来,把眼泪逼回眼中,“以前姐姐就说过我很傻,早知如此,我也保不齐会干这种自投罗网的事。算了,一个人的性子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改变的,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你要捉我回去,便捉我回去,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赖不掉,也怨不得旁人。”
“你可知替嫁是多大的罪名?又可知行刺少君,要是当场被捉拿,会受到何种酷刑?”司弦音语气严厉。
那还能不知,原书里她已见识过了。姜秾秾身子抖了抖,用鼻音道:“不知。”
司弦音听出她在哭,伸手果真摸到她眼角的泪痕,他语气稍缓:“少君命我捉拿你回去,是要杀鸡儆猴,警示姜家,剥皮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