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众人。
赵政怎么来这里了?他不应该在流浪么,就算是流浪以他曾经的身份也不该流浪到这里,八竿子打不着。
人群中有人发话,纯属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应该去游说各君王,看哪个收留你,能给你个一官半职么?”
“就是就是,来这里可实现不了你的抱负,这里都是研究学问的。”
“意思就是我没有学问呗。”赵大政看似轻松的调侃倒是有一股令人不自觉闭上嘴巴的魔力,人潮一下子安静了。
宋玉脸色不霁。
“咳咳,忘了介绍一下,这位正是前任秦王,不知因何忽然来我稷下,我想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所以就招待了他。”
荀老夫子的圆场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被赵大政打破道:“有朋自远方来的下一句是不亦乐乎吗?我还一直以为是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众人包括荀老夫子还有徐芷兰一同擦汗。
徐芷兰感觉跟赵大政并排站在一起好丢人,默默退后了几步。
宋玉脸色已经黑云压城城欲摧了。
他听出了赵大政的含沙射影,指着他道:“你不好辞赋就不要站在这里大放厥词了!”
“你怎知道我不好辞赋,那《子虚赋》的下一句是不是衡兰芷若,芎藭昌蒲,茳蓠麋芜,诸柘巴苴?”赵大政问完宋玉,问那第一个展开书卷大声朗读的人,他正好读到这一句的前一句。
那人还没仔细往下看呢,闻言用手指往下一行行的摸索着,摸到了那一句,惊讶激动道:“是是是!”连连点头。
周围起疑炸开了锅。
徐芷兰也表示很稀奇,震惊地看着赵大政,“你还记得呢,我还以为你忘了。”
“衡兰芷若,我当然记得,也就只记得这一句,因为是你的名字。”
徐芷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赵大政说这话是故意的还是认真的,听得怪叫她老脸一红的。
旁边有人听去了,发出感慨,“原来赵公子这么爱徐姑娘呢,连写文都不忘把她的名字化作美好的词句写进去。”
宋玉眼红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冤家路窄,会在这里碰到写这赋的正主赵政。
他试图挣扎道:“你是不是提前偷看了,你不是在楚国追求我那宝贝孙女吗?还登门拜访,好言说尽,说是要进我书房品鉴一番,原是等在这里打好了算盘,也亏我那孙女不谙世事,心思单纯,被你利用和欺骗了。”
“呵,明明是你孙女邀我,引我进闺阁,还给我弹那么淫悱的曲乐。”
“你胡说!我孙女之前都跟你没有交集,面都没见过。”
“不信你回家问,全楚国街头都知道了。”
“什么?”宋玉一脸失措茫然。
徐芷兰扶额。
“宋兄,这《子虚赋》到底是不是你写的?”有人想为宋玉做主,故此一问,真怕是赵政利用人家小姑娘家家,提前进了书房默背下来。
宋玉嫌他多嘴,此刻最宜保持沉默了,沉默是金,多说多错,多说他的破绽越多。
宋玉不答,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令众人自己体会去想是谁写的。
哪知赵大政却吟诵起他的《好色赋》。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
赵大政滔滔不绝地吟咏着,宋玉虽不知他要干什么,但却特别小心堤防他道:“你背这些作甚?”
“跟你品鉴一下啊,你最出名的不就是这段吗?”
“这段有问题吗?”宋玉生气地问道。
“没有问题,写得挺好的,但是——”赵大政在宋玉准备松口气时,忽然拉长语调说道,吊人胃口。
“但是什么?”
“但是政有几个困惑不解的地方想向本尊请教。”
“哼,说吧!”宋玉甩袖,欲听赵政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论辩说他可没输过,他行文的特点就是以对答的形式进行辩护。
“你说你不近美色,看到那么美的女子整天向你献殷勤你都无动于衷,目不斜视,不回应她,那么请问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的?”
宋玉楞在了那里,反应过来后说赵大政角度刁钻。
他说是听别人说的,东家之子那么美,自然是能从别人口中听说。
“哦,”赵大政认可般地点头,随后又道:“那么奇怪了,你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