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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漼漼脸色骤变。

她几分震惊地看着顾嵇，心情隐隐在崩溃的边缘。

他竟然这样说？

他凭什么这样说？！

明明她已经尽她最大的努力了……

面对叶漼漼又是委屈，又想揍人的眸光，顾嵇迟疑一瞬，说，“因为你的努力很大部分是……”他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无效学习，所以才花了时间但没有效果。”

这话有些伤人。

相比否定她的努力，叶漼漼觉得“无效学习”这四个字像是在直接否定她的学习智商。

她绷着脸，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反问，“顾嵇，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嵇轻咳一声，“个人觉得你的学习方法也许可以通过调整变得更好，更适合你。”

*

“怎样调整？”叶漼漼语气带着几分阴沉。

顾嵇静静地看着叶漼漼，少女眼里的怒火似要燎原，他眨了眨眼，几秒后淡定地说，“上物理课你会频繁走神，做过的试题错题你从不收集也从不深究，过了就算。因为畏难情绪，你习惯花很多的时间在你擅长的科目上，通过刷题的正确率来提高学习信心，但对于不擅长的科目你却很吝啬，时间吝啬，心思也吝啬。”

“……那是初中的时候！我现在不是这样了。”

叶漼漼不服气地反驳。

虽然看似气势十足，但其实说这话时叶漼漼时有一点点心虚的，因为这样的习惯近期正在复苏……只可惜没有明显的效果。

“是吗？”

顾嵇轻描淡写的反问让叶漼漼心中一紧，她暗自戒备，提防顾嵇会问起更多，出乎意料的是，顾嵇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接着说，“现在你花在不擅长的科目上的时间比过去的确多了，但是你每天熬夜刷题，刷的都是你能做对的题，至于那些错题难题，你的处理办法似乎还是和过去一样，都是在看了解析过程后便置之不理了。”

“……”

叶漼漼羞愧几秒，忽然有些气恼，顾嵇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有想过自己为什么做错吗？如果下次遇到同样或类似的题，你知道要怎么才能拿下那一题的分数吗？”

顾嵇拿起那张物理卷子，望向叶漼漼的眼神沉静又温和，“这卷子上的错题，你能确保以后都做对吗？”

叶漼漼看他一眼，忍不住咬了咬唇。

……她不能。

“从现在开始，你能确保做错的错题不会再错吗？”

……很难。

大概是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她的回答，顾嵇放下卷子，轻声说，“无可否认，你看起来很勤奋很努力，但你先前做的那些实质上不过是在舒适地重复，虽然花了大量时间，但是这些都在你可以掌控的范围，没有基础，没有题感，没有提升，你的成绩又怎么可能会提高？所以我才会说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

*

顾嵇再次下了定论。

叶漼漼尴尬又羞愧，她脸色发白，几秒以后，她忽然伸手用力推了顾嵇一下，清丽的五官皱在一起，暴躁地说，“顾嵇你烦死了！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顾嵇被叶漼漼一推，人险些从椅子上掉到地上，幸好他手肘撑在桌面及时稳住了身子。就在他回眸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遇上叶漼漼那双湿漉漉的红眼睛，他瞬间里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了。

……叶漼漼在哭。

她愤怒地看着他，漂亮的杏眼睁得大大的，透明的眼泪簌簌而下，“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顾嵇惊讶地看着忽然崩溃的叶漼漼，嘴唇张了几下，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他脸上多了些慌张，“你别哭，我妈在家……”

万一哭声引得李婵生过来，他又该怎么解释眼前的境况？

叶漼漼往门口看了一眼，哭声霎时更大了点。

顾嵇：“……”

显然她是故意的。

顾嵇有点手忙脚乱，他想要伸手捂住叶漼漼的哭声，但又顾忌着什么，最后只能无奈地说，“你别哭了……”

叶漼漼揉着眼睛看他，用哭腔说，“除非你给我500g红豆奶糖。”

顾嵇脸色一黑，“……你这是趁火打劫。”

“你给不给？”

叶漼漼作势大哭——

面对这样胡搅蛮缠的叶漼漼，顾嵇神色骤变，不得不投降，“好好好……”

他觉得自己的额角正在使劲地跳，“成交。”

叶漼漼瞬间不哭了，甚至还对顾嵇挤出了一个微笑。

顾嵇看她收放自如的模样，心头有些复杂，但没等这种情绪过去，叶漼漼忽然开始小声地抽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