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储定池先一步走出去,责初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田妈在旁厅门口见了,赶紧跟上去凑到责初耳边说:“小姐不让我进去侍候,可我在外边也听到了,这姑爷也太荒唐了,平时拌拌嘴顶多了哦,今儿怎么还说要带姨太太回来呢。小姐别太贤惠了,该闹的时候还得闹,我瞧这老太太平常也挺护着小姐的,怎么就能同意姑爷干出这种事儿来,真是人心隔肚皮的,看来老太太还只宝贝孙子,把小姐当外人儿呢。实在不行,小姐回去同老爷说一声,叫老爷来给小姐做这个主。”
田妈说着,见前面背着手大步走的储定池停下脚步,以为叫他听见了,立马吓的往责初身后躲了躲。
“田妈,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这多嘴的毛病。”责初小声训斥她说。
储定池停了停,原来只是踩到了一块不平整的砖,踢了一脚就又继续往前走去。
田妈见了又贴过来说:“我是为小姐鸣不平,小姐讲体面,忍得下去,旁人都要看不下去了,这孔大帅家的小姐想着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没脸没皮的,我想着同个爹妈生的,十小姐可不是这样的。这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老婆也好意思要走正门拜天地,丢死人了。”
储定池又停住了,这会儿他转过身,倒不见得很生气,冷眼看着田妈说:“那也轮不得你这张臭嘴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田妈大骇,才晓得他原来都听见了。
责初将田妈往身后挡了挡,微微颔着首对他说:“田妈不会讲话,冒犯到你和孔小姐的地方,我代她同你道歉。”
平平常常一句话,储定池听了却没头没脑地发了脾气:“要你来道什么歉!你就这么盼不得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人吗?我在你心里同个死人有什么两样,对,你巴不得我就死在玉子关吧!”
责初见惯了他的阴晴不定,也没心思同他争执,看了他一眼,不露声色地说:“我不想浇花了,你自己弄吧。”
储定池上去一把拉过她,田妈以为储定池要动手,吓得急忙要去拦,被储定池大声一呵:“滚开!”
责初被她拉住却拧着不肯走,储定池气得一把将她挂到肩上。
责初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只有田妈在叫:“姑爷有话好好说,可别弄伤了小姐。”
储定池理也没理,扛着责初上了自己的车。
“开车!”储定池将责初放到汽车后座上,冲司机喊。
责初要去拉车门,储定池一把抓住她的两只胳膊,把她锁在自己怀里,同司机催促道:“磨磨蹭蹭的搞什么名堂!”
司机大气不敢出,颤着声音说:“在发动了。”
等车子一开出去,责初才停止了挣扎,储定池松开她,往后座一瘫。
责初离了他些距离,紧贴着车门问:“你要干什么?”
储定池没有答话,只同司机说:“到码头去。”
责初一听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突然要带着自己去码头做什么,就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要干什么?”
储定池依旧不回答她,靠在后座椅背上索性闭上眼睛。
责初见他这副样子,趴到前面去求司机:“你快开车门,我要下车!”
司机哪里敢帮她开这个门,只能小心翼翼地扭了半边头说:“少夫人,车开着呢,危险。”
责初根本不听,大喊着:“停车!停车!”
储定池睁开眼将她拉坐到后椅上,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莫名其妙!”责初甩开他的手,说,“放我回去!”
储定池又闭上眼,双手交叉兜在胸前,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嘴里说道:“你再吵闹,我就把你扔了码头去喂鱼。”
责初停了声,想着气不过,又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疯子。”
储定池带她来的是几近荒废的荆口码头,车子开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储定池叫她下车,责初心里害怕不肯下去,储定池就硬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抱出来。
责初伸手拽住车门,储定池走不开,抱着她命令道:“松手。”
天已经黑了,码头上几盏老旧的靠泊灯闪着诡异的光,责初心里害怕,不肯撒这个手。
储定池说:“你再不松手我可不保证自己做什么。”
责初听了猛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突然低下头来,整张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立刻放开车门双手捂住脸,他感觉到储定池滚烫的唇贴到自己的手背,身子一僵,一点反应做不出来。
储定池阴谋得逞似的笑了一声,抬起头说:“不吓唬吓唬你,你还真以为我每次都叫你糊弄过去。”
责初在他怀里屏住呼吸,什么都不敢说,也一下都不敢动,老实巴交的,从没这样温顺过。她怕储定池神经兮兮的,真将自己扔到洅江里喂鱼。
储定池把她抱到一个还能走人的渡口,将她放下来,却依旧抓着她的手臂。
责初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