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管家
理合法的情绪发泄方式。儿童感应器的研发本意,也是为了让孩子们成为更好的人,并不存在您说的虐待儿童的现象。它就跟分娩体验仪一样,本质上是一种体验装置,只是进行了市场化而已。”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我们公司非常注重保护儿童身心健康。仿生人是具有警报功能的,当它感受到六级的疼痛时,就会提醒家长。当感受到七级的疼痛时,就会给可以传送信号的感应器发出指令,让它立即上报社区儿童身心健康监管会。请大家相信,鲁班公司里的每一个人和你们一样,有家庭有孩子,都非常关注未来一代的身心健康。”
女记者的提问并没有就此结束,她的身子向前大幅度倾斜,高声道:“那么也就是说,仿生人在执行情绪管理功能的时候,能感受到同样的痛苦,这就是一种虐待!”
记者会顿时喧哗起来,支持鲁班公司的和反对他们的声音乱作一团,淹没了发言人的解释。
吵闹声听得我一阵头疼,我赶紧降低了声音,余光撇见猪脑子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中的一切。
如果它是一名人类,此刻心中应该早就有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
我突然好奇起来,作为一名仿生人,它的计算机程序会引导它对这场记者产生什么样的感想?它真的感受不到疼痛吗?
“早上妈妈打你的时候,你会觉得痛吗?”我问道。
“很抱歉,我不太能理解痛是什么感觉,或许是一种外力施加下的电流刺激。”它迟疑了一瞬,又开口道:“情绪管理功能是为服务人类的情绪研发的,仿生人的计算机程序中也被写入了永不反抗人类的指令,在正常的使用下,不会给人体造成伤害。”
我觉得有些失望,这种程式化的回答并不是我想要的。不过这也没办法,我不能指望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仿生人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慨。
“承承,情绪管理功能和儿童感应器的研发,会让你觉得自己被虐待了吗?”
它突然毫无征兆地问了我一句,我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狂跳。
我当然知道妈妈的做法是被冠上了耐痛教育的变相虐待,但我又能怎么样呢。爸爸和妈妈离婚后,我有几乎十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他了。妈妈反反复复地告诉我,爸爸抛弃了我们母女,自己逍遥快活。她总说一个人带我很不容易,我要成绩好,懂礼貌,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这样才能给她争口气。我不得不接受她对我的安排,试着她从儿童教育网站上看来的所有方法,日复一日地像仿生人一样活着,按照她设定好的程序做事,做一个永远听她话的乖孩子。
只是每天晚上我都会躺在床上痴痴地幻想未来,幻想也许等我考上了大学,会有机会离开这里,摆脱妈妈的“民主”。
真的会有机会吗?
我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可惜从来没有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