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改)
三太正在给周义坤剥鹌鹑蛋,周元进门,她倒是一如既往地假热情,永远都是笑盈盈的,很高兴的样子:“周元回来啦。”
周元却懒得理她,眼神都不给一个。
吃了闭门羹的三太也不恼,似乎已经习惯,此刻却是一副好戏在后头的表情。
保姆添了一副碗筷,把蒸好的螃蟹摆到周元面前。
“摆我这儿干嘛?给我父亲!”周元拧眉,暴脾气一下上来,一拍桌子:“你在这做事多久了?这点礼数都不懂?”
保姆吓得腿软,嘴上一直说着“对不起”,犹豫着要不要把盘子放到周义坤那边,看众人的脸色,一时左右两难。
“父亲尿酸高,应该少吃海鲜。”周慕用纸巾轻擦嘴角,端起手边的柠檬水,抿了一口。这才扭头,淡声道:“痛风不痛在你身上,自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噗呲——”三太笑出声来。
“你……”周元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霎时难看。“你别在这装什么孝顺,上次父亲住院,你去守过吗?”
“行了。”周义坤放下筷子,用手指关节扣响木桌,叫停争吵。
果然,周义坤一出声,现场的气氛就严峻了一个度。
周义坤望向周元。
近来,他对这个大儿子甚是不满意,早前生产基地被人烧毁,周元赶到后居然对作为哥哥的周顷见死不救,若不是周慕派人及时赶到,恐怕周顷早已被大伙烧死;后是交到周元手上的赌场近半年来营收直线下降,落后于桑卡家族的天堂口赌场。
周元这次回来,周义坤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周家产业名为西仁集团,作为主要利润来源的毒品生产基地被人恶意烧毁后,周顷重伤住院,那条快速赚钱的通道暂时被搁置。而现在赌场营收急速下降,南边西边的势力虎视眈眈,周家现在面临着阵痛。
倒是周慕手底下的木材生意经营得有模有样,还有周振在老挝北部的娱乐产业也发展的不错,从前周义坤根本看不上这类玩意儿。
“你应该多像你弟弟妹妹学习学习。”周义坤对周慕和周振大加赞赏,对周元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周元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碍于父亲的威严,只能应下。
饭后,三太扶周义坤上楼,周振回房间休息,客厅只剩下周慕和周元两人。
“别得意得太早,周慕。”周元站起来,松松领结。
七叔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周元站起来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指着周慕放狠话:“你看到了吧,就算父亲百般夸奖你,周家的核心业务你却一点都别想碰!呵!”
周慕倒是一点都不恼,她起身去厨房,帮周义坤盛了碗参汤端上去。
周义坤在书房,她敲门进去,把碗放一旁。
“来了。”周义坤取下眼镜,揉揉鼻梁,电脑里一堆资料等着他看。
周慕站到他身后,给他揉肩。
周义坤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后天去赌场看看。”他说:“看看他都在搞什么名堂。”
“好。”周慕沉声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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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赌场门口。
夜晚赋予了这片土地生命,霓虹闪烁,金碧辉煌,热闹喧嚣,纸醉金迷,好似人间天堂。
陆岩坐在路边的小马扎上,一件黑色背心,一条短裤,脚边放着一箱矿泉水。
一辆凯迪拉克开过来,赌场的侍者迎上去,车钥匙丢到陆岩手里,他马上开车,把车泊到不远处的停车场,再小跑回来把钥匙还给司机。
他坐下,打开一瓶冰水,仰头,喉结滚动。
热得要死。
陆岩来这里两周,当了两周的泊车小弟。
他初到周家的地盘,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七叔打了两次电话,每次都是响了一声就挂断。
对于七叔,他是有怒气的。楠哥二话不说就供出他,明显把他当外人,现在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七叔到底是敌是友,他并不能立马判断。
第三次电话过去,一声便被接听。
陆岩没有先开口,而七叔却好像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他一般。
一别多日,再次见面,七叔依旧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对于楠哥的供述,七叔向他表示抱歉,楠哥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为了减轻罪行,也是情有可原。
陆岩咬着后槽牙,愤愤然。
七叔理解的他的怒气,给了他一笔钱,又在赌场外给他找了一个临时工,让他先做着。
陆岩知道,七叔这只老狐狸其实是在考察自己。
他住在一公里外的筒子楼,晚上十点上班,凌晨三四点下班。每天的工作就是帮人停车,遇见大方的老板会多给几张小费,薪水还没拿到,小费倒是赚了不少。
这天晚上,他照例坐在路边等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