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周慕错开陆岩的视线,几步走到七叔身边,踢了踢他的手,引.爆.器滚出来,危险解除。她将整个地下室扫视一圈,显然对于周元在别墅底下囚禁人这件事感到意外。
七叔一死,最大的危险已经没了。陆岩顾不上其他,跑回张图身边,试图帮他解开铁链。
而张图体力不支,脑袋一垂,直接昏死过去。
周慕望着陆岩焦急的背影,眼神疑惑,周元关押的男人是谁?他和陆岩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之间,她对他很是好奇,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陆岩捧起张图的脑袋,拨开他挡脸的头发,轻轻摇晃,“醒醒!”
说话时竟带着一丝颤音。
昏暗的壁灯打在张图那张惨白的脸上,周慕这才看清了那个狼狈男人的脸。
忽的,她眸色一沉,立刻叫外面的人进来支援。
有了周慕的帮助,张图很快被人救出,送往最近的医院。
他那张脏兮兮的脸毫无血色可言,与手腕脚腕结痂又溃烂的伤口处对比鲜明。
周慕收回视线,望向身后这座别墅,神色晦暗。
周元养在院子里的猎狗已被阿车关进铁笼,搬上了皮卡车。随后,他走到她身边,告诉她周爷要求明天晚上回老宅吃饭。
周慕轻嗯了声,叮嘱阿车,“刚才送去医院的人,好好照顾。”
阿车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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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岩守在病房外,医生给张图做了多项检查,最后得出结论:病人长期营养不良,身上多处外伤,头部也有挫伤,肋骨断了两根、肌腱断裂……初步估计受过非人的虐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康复。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陆岩问。
“病人身体还很虚弱,也许一天,两天,甚至三天。”医生开了营养液,说他需要静养。
陆岩便没进病房,只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他。
托了周慕的福,张图住在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医生。这次的事,如果不是周慕,他恐怕难以救出活着的师父。
思忖到此,陆岩一方面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又十分担忧。
周元知道张图真实的身份,那周慕知道吗?
不对,周元说过,张图曾是他的得力干将,为了不被周义坤发现卧底竟是他的手下,才将张图囚禁虐待。按照周慕的个性,如果她知道张图的身份,早就到周义坤那里告上一状,让周元吃瘪。
所以目前看来,周慕应该不知道张图的真实身份。
这么一想,陆岩才稍微放下心来。
周慕来医院时,陆岩在走廊尽头抽烟。
他先是听见了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转过身,见她站在身后。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他不明白周慕为何在这个时间找他。
“送你一份礼物。”周慕望着他被烟雾氤氲过的眼眸,轻声说道。
周慕说过,你受过的苦受过的罪,我都会帮你加倍讨回来。
她没有食言。
医院外的小树林里,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被扔到地上,他双手被麻绳系在腰后,连连哀嚎,不敢动弹。
是那天在老宅踹了陆岩的男人。
手下已经提前教训了他一顿,男人被打得苦苦求饶。
周慕和陆岩站在不远处,她抱着双臂,扭头看他,“想怎么处置随便你。”
陆岩握了握拳,掐灭烟,低头觑她:“放了吧。”
周慕以为他至少会亲自过去踹几脚,“就这么放了?”
“你已经替我教训他了。”
周慕挑眉,“行。”她轻飘飘地挥一挥手指,剩下的,阿车会处理。
周慕转身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川仔形影不离。灯光疏淡,只剩病房的灯光错落洒进静谧的夜色中,她的背影忽明忽暗。
陆岩跟在身后,一步两步。夜里起了风,他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周慕。”陆岩倏尔开口,高跟鞋的声音消失。
他几步走上前,望着她的脸,郑重地说:“以后,我想替你做事。”
从前替周慕做事是被逼无奈,是把柄在她手,他没有选择;但是现在,是他主动想认她做老大。
但周慕没有立刻答复。
陆岩不知道她在考量什么。
*
翌日晚上,周慕回周家老宅吃饭。
周元锒铛入狱任凭缅方处置,周义坤在这时叫他们回去,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瓜分原属于周元的产业。这是喜事。
二太精神大受打击,为了防止她无休止的哭闹,周义坤将她囚在精神病医院。墙推众人倒,曾经不可一世、要风得风的元爷,如今沦为阶下囚,无人问津。他的手下死的死,叛变的叛变,没人敢为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