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正是。”薛寒斩钉截铁。

“二小姐，苏清嘉？”

“正是。”

“聘为正妻？”

“正是。”

三个毫不犹豫的回答，王氏身体彻底瘫软下来。

“王爷心悦的不是乐儿吗？”王氏失神地喃喃道。

“苏老夫人慎言。”薛寒冷道。

王氏忍不住质问：“以晋王殿下之尊，也会需要澜国支持吗？”

薛寒脸色已经有些不悦，“殿下一片真心，还请老夫人慎言。”

冷雁凝在一旁神色格外凝重，晋王地位尊崇，哪怕嘉儿身后有澜国支持，恐怕也不足以令其愿意聘为正妃。不过她今日心情简直是一波三折，现下只觉得口干舌燥。

“苏老夫人是不愿成全殿下的心愿吗？”薛寒冷道。

“老身不敢。只是嘉儿她才疏学浅，性情乖张，恐不敢高攀殿下。”

薛寒神色并未和缓，只淡淡道：“无妨。”

说完转头看向柳意如，“不知沈夫人意下如何？”

柳意如本就不希望沈知琮娶苏清嘉，如今情形正合她意，“这件事我不能做主，还得回府问过夫君。”

薛寒颔首道：“有劳沈夫人了。”

“苏老夫人和大夫人可还有异议？”

薛寒面色铁青，整个人如剑般冷冽，王氏哪里还敢有异议，冷雁凝自然也默不作声，毕竟嫁给二皇子怎么看苏清嘉都不亏？

薛寒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既然如此，在下今日便告辞了。”

薛寒走后，柳意如也起身告辞：“听说老夫人身体不适，今日特来探望，已老夫人许久，我这厢先告辞了。”

王氏已经没有心神理会柳意如的暗示，用尽最后一点气力送走了两人和冷雁凝，彻底瘫软在了椅子上。

吓得崔嬷嬷焦急地唤道：“老夫人？！”

苏婉乐听到声音连忙从屏风后出来，同崔嬷嬷一起连声呼唤。

王氏却没有回应，目光涣散地看着房梁，嘴唇翕翕合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苏婉乐也少有的觉得从头到脚都有些麻木，明明她已经同李承熙说过计划有变，不要再打苏清嘉的主意，李承熙明明笑着应下，为何今日出尔反尔。

来苏府向苏清嘉提亲，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她本以为李承熙对自己言听计从，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恐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她快要抓不住了……穿梭了这许多世界，少有的不确定感让她分外难受，事情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不过很快，苏婉乐便了定了心神，凝神道：“祖母，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李承熙只要没有正式上门提亲便做不得数，而以他王爷之尊，哪怕诸事顺利也要一月时间，我们便抢在这一月之中生米煮成熟饭。”

王氏终于回了神，涣散的双眸重又聚了焦，喃喃道：“可若是晋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这话再次击中苏婉乐心中最难受的地方，李承熙这是在她和苏清嘉当中，选择了苏清嘉……她不信，一个澜国能有这么大能量？

苏婉乐声音渐冷：“我们可以放出消息，就说苏清嘉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主动嫁给沈知琮那个浪荡子，是因为早已失身于他。以李承熙的傲气，哪怕再有利可图也不会娶一个早已失身之人。”

“妙啊！”王氏将佛珠狠狠地拍向桌面，坐直了身子，“还好此前我们已经分了家，总之，决不能让她成为晋王妃，她若得势，以后你我以后定然没有好日子过。”

王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她不过是想坏掉苏清嘉的名声继而害死大房，使得苏家尽归二房，可她一番操作下来，苏清嘉的风头却远远超过了苏婉乐。

虽说苏婉乐在寻梅会上将事情甩在她身上，可两人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苏婉乐眸中涌动着恨意，苏清嘉，只要你嫁给沈知琮，古代女子出嫁从夫，谅你你再有多大能力也翻不出风浪。

*

李承熙会来求娶，苏清嘉丝毫不觉意外，不过是苏婉乐的阴谋而已。不过这一世，恐怕不会如她所愿，毕竟，太后还欠她一个人情。

心情轻快之下，苏清嘉日日都钻在瑞安堂中，每日浸染药味方才回家。

这日，灿黄的夕阳透过窗棱洒进瑞安堂中，将窗口镀上一层金色。医馆早已打烊，此时屋内只有苏清嘉和陆淮两人。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不顾阻拦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已经打烊了，要看病明日请早。”陆淮一下一下地捣着药，懒洋洋地说道。

“苏大夫，我家老夫人近日一直咳的厉害，怎么都止不住，劳烦您上门去看看。”来人话说的谦恭，可语气实在不是很客气。

苏清嘉正忙着翻医书，眼睛都没抬地拒绝道：“我向来不上门，你家老夫人若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