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尘缘(6)
吧,别再来找我了!”说完背靠着窗,哭的梨花带雨。“听到了吗!小棠让你走,还不快滚!”风北听着李棠让他回去,心如刀搅。
风北狼狈的回了家,像是失了魂,心如沉海底,被压到难以搏动,周围邻居见了他这样,连问他平安,好似是山上溪水汇流在狭窄的出水口前,找到了仅存的发泄地,猛地抬头,冲他们嘶吼道:“收起你们的虚情假意!我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废物!你们看什么?都是在看我笑话对吧,哈哈哈哈哈哈,都给我滚啊!”
天空一道霹雳,暴雨紧随其后,打湿了风北的身子,五个人跟在他身后,谁都没有说话,沉默着。
他回到家,瘫坐在水缸旁,过了良久,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破门而入,五个人本想进去看看,结果风北顺手把门摔了个紧死,五人碰了一鼻子灰,哀声叹惋,不忍再进去,只能驻足门外,听着屋内阵阵磨刀声。
良辰吉日,男方人家特意派了侍女前来帮她梳妆打扮,李棠换上了心愿的红嫁衣,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肯定那是她活这么大最漂亮的一天,可是要嫁的却不是心心念念的他。她面无表情,全然麻木,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外面的锣鼓唢呐响彻天地,迎亲队伍已到,侍女要帮她盖上红盖头,可她用手拂去了盖头,缓步出门,望着风北家的方向,空洞的眼神泛起微微泪光,她只想再看他一眼,但却没有人站在那条路上,哪怕远远的也好,哪怕看不真切……李棠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盖头,自己盖在了头上,入了花轿。
养父看着李棠上了轿,回身去锁屋门,锁之前不忘看看屋里堆满的金银珠宝,最终给大门上了三把大锁。
村子与通向外面的洞门之间有一段很长的路,路两旁是连山,风北彻夜未眠,夜半就提着刀在一侧山上等着。李棠的养父锁了家门后,着急忙慌的去了存在的佛庙,庙是哪年建的没人知道,庙内已是杂草丛生,蛛网蔓在各个墙角,积灰给庙内的陈设盖了一层被子。他特意在前一天就去镇上准备好了佛香,为了就是今日烧香祈愿李棠出嫁顺利。
风北躺在山坡上,脑中回忆着他与李棠的种种,锣鼓唢呐声渐入耳中,他双手摸了摸脸,好清醒一番,握紧大刀,俯视着迎亲队由远及近,他待迎亲队的大半只队伍过了,悄悄摸下山,跟在队伍后面随时准备动手。
江楚回头看着书良,见他脸色麻木,像是刚哭干了一样,再挤不出任何表情,轻声道:“书良,转过头去。”
书良哑着嗓子,挤出句话:“我不。我要看看这群混蛋是怎么死的!”
江楚胸膛一沉,不再多言。
风北动开了手,他们都没想到一个卖鱼的小伙子,杀起人来干净利落,捂住嘴,刀抹脖,人归西,队尾几个人被迅速解决。
吹唢呐的觉得不对劲,吹着吹着他的锣鼓伴奏没声了,一个转头就看见风北提着刀对他砍来,大惊一声,喊得比他吹的唢呐还响。
队头的人被这惊呼勾过头来,看到刀上涂满了鲜血的风北,立马知晓来者不善,把他围了起来。花轿中的李棠听动静知道是有人截车,却不知道是风北,以为来的是山上马匪,吓的躲在车内不敢动弹。
天空的微云不知是否是太阳浸染,多了几分猩红,风北大刀劈在最后一个站着的人的肩膀上,刀刃深陷下去四寸,牢牢卡在了肩膀里。
那人狠狠的盯着风北,笔直的倒了下去,风北跌撞到轿前,用手艰难的拂开帘门,李棠感觉到动静,掀起盖头就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脑袋冲着她咧嘴笑,吓的把红盖头盖到了风北脸上。
“是我小棠,别怕,是我。”把红盖头抖落下来,平复着李棠。李棠一听声音,又仔细看了看,发现真是风北,赶忙拿手拖住他的脑袋,抚着伤口,眼框中汪出来的泪水,如清泉把心疼毫无保留的涌进风北的内心
“没事了没事了,你自由了,我们离开这个村子,去别的地方生活好不好?”李棠凝视着风北清澈的眼睛,连连点头,忽感觉风北身后有道黑影。
“小心身后!”
……
鲜血飞溅李棠一脸,她惊恐的看着轿子前的风北,风北只剩下了半个脑袋,笔直的摔下了轿子。劈他的人,左肩上令人触目的刀痕涌动着鲜血,终于失掉最后一口气。李棠爬出轿子,一手落空摔到了地上,顾不得疼痛,爬过去搂起风北,抽噎着唤道风北的名字。
天空挂着白云,与眼帘中的新娘一样,美的让他心动,脑袋上的疼痛竟然也模糊了起来,依稀看到李棠推搡着她,眼泪滚滚落在他的脸颊上,好像明明看到李棠张着口,却什么也听不到,凭借最后仅存的一丝意识,艰难颤抖的从衣襟里取出同心锁,还没来得及放在她的手上,永远的辞别了世间。
李棠紧紧握住同心锁,匐在风北胸口泣不成声,痛苦灼烧着其五脏六腑。五人看的鼻子微微发酸,好一阵,见李棠突然坐起,脸上刻着决绝,拔出头上发簪一把捅进自己的脖子,随她心爱的人去了。
书良他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