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
说得如此轻松。
她抬眸讶异的上下打量着陆栖竹:“你……能和邱仁打个平手?”
“打不过。”陆栖竹神色淡淡的,胡诌道:“那日动用了一点极端的手段会使我暂时功法大增,效果过后会遭到反噬,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你受伤了?”沐遥之讶然。
陆栖竹捂着并不存在的伤口:“小伤,不碍事。”
沐遥之忧心忡忡的看着陆栖竹,她从未听过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人短期之内功法大增。
不过,既然陆栖竹有这般本事,怎么会被邱仁的手下抓住呢?
沐遥之接着问道:“话说……那天,你为什么在那里?在地牢里。”
“那日清晨,丛应止临时交派我一个任务,我在完成任务的路上被误抓了。”
沐遥之闻言猝然抬起头,回望向陆栖竹。
那日言晏晏说得居然是真的。
陆栖竹居然不是在躲她?!
沐遥之一时之间只觉得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栖竹顿了顿,看向沐遥之:“说起来,那日多谢你救我。”
“那天,你在地牢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沐遥之脑子还有些蒙。
陆栖竹眉梢轻佻,带着几分认真:“你对他们说,我是你的人,是什么意思。”
沐遥之闻言睁大了双眼,干巴巴的“啊”了一声。死去的记忆忽然攻击了沐遥之。
那日她本以为他们定会死在那里。
临死之前,耍个帅,壮个胆,有错吗?
没有错。
可是现在他们并没有死。
并且她耍帅的话还被当事人听见了,她的行为性质一下子就从耍帅上升为耍流氓。
沐遥之舔舔嘴角,有些尴尬。
陆栖竹:“那日我虽然昏迷,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那日你完全可以自己跑掉,为什么要来救我?”陆栖竹说:“我想知道一个原因。”
“同门之间,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沐遥之说。
“那不一样。”陆栖竹说:“普通情况下出手相救是道义,可那种情况之下,你是豁出了性命。”
陆栖竹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沐遥之:“木遥遥,我真的很难不多想。”
沐遥之叹口气:“那种情况下,换做是谁,我都会去救。无论是言晏晏,赵无忧,广林子还是你,都一样。”
陆栖竹闻言,眼帘低垂,面色沉了几分。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开心。
他竟然会因为木遥遥对他并不是特别的而感到不开心。
陆栖竹默了片刻,劝好自己,又重新抬起眼帘:“可你没有。”
“你没有为了他们奋不顾身。”
“那我就当,我是特殊的那一个。“
“我那夜曾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你如今这样对我,我真的很难不多想。”陆栖竹说话的时候,看向她的目光灼灼。
沐遥之觉得自己要被这注视烤得浑身发热。
沐遥之叹口气,佯装成熟淡定:“你那日喝多了,如今清醒了也就该过去了,我就当没听见你说过这些话。”
陆栖竹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木遥遥,从始至终,喝醉酒的人是你,我很清醒,也知道我在说什么。”
沐遥之无奈。
这就是少年人吗?听不懂她这个成熟的人的婉拒吗?
非要她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然后徒增伤感吗?
沐遥之狠下心,对自己也是对陆栖竹说:“我们绝无可能。“
陆栖竹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固执:“不试一试,你又怎么确信不可能。“
沐遥之哑然,沉默半晌:“……就是不可能。“
她要做回沐遥之,不会永远是木遥遥。
风清门掌门和她的小弟子,注定不可能。
陆栖竹不愿去问,也不愿意去深想这个不可能的原因。
只要木遥遥不说,只要她不说,他就可以不去想这个原因会不会是丛应止。
陆栖竹死死盯着她,眸光如同一张不容挣脱的大网,将她紧紧缠住,他开口,一字一句,赤诚热烈:“可我偏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