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风
单人单桌,除非有学生单独向老师提出,不然座位会以顺时针方向一个月换一次,成绩最好的人可以有优先选择座位的权利。
但对于只知道学习的火箭班来说,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学习,坐在哪里以及和谁挨着都无所谓,除非关系特别的好,否则大家都很少交流一些除了学习之外的话题。
温越无聊地看向窗外,就在这时余光恰好瞥到了站在走廊的唐晚芸,她疑惑地走出去后,发现等的人正是自己。
“妈,您怎么在这里?”
唐晚芸胳膊环在胸前,眉毛紧皱在一起,“就过来看看你,没坐在前几排,能看得清楚黑板?”
她一向不喜欢唐晚芸生气时说话的语调,总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我不是有眼镜嘛,看不清楚我可以戴上的。”
“还瞎将就呢!都考第二名了,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长心吗?我还是和你班主任说说,给你调到靠前的位置吧。”
听到这句话后那种从小到大被“特殊照顾”的尴尬又涌了上来。
“妈,不用,要是有问题我会自己跟老师提的。”
估计快到上课时间了,走廊上的学生都开始往教室里走,一分钟不到走廊里就只丢下了温越和唐晚芸。
即使如此,唐晚芸也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因为她很不喜欢温越这种不了解自己良苦用心,还要和自己对着干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祁柯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双手插着兜,校服外套挂在胳膊上,脑袋稍歪了下,俨然一副坏学生的样子。
“校长现在正巡查楼呢,同学你还不准备回教室吗?”
有人帮自己解了围,温越也就顺着说道:“妈,那我就先回教室了。”说完就赶紧灰溜溜地进了教室。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唐晚芸才离开,温越思索了一会儿,她想谢谢祁柯刚刚的帮忙,但又害怕突然开口会让他不耐烦,毕竟这人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
“可以借我一下红笔吗?”
温越被突如其来的询问搞的有些小慌乱,她从笔袋里拿出红笔转身递给了后面的人。
“祁同学,刚刚谢谢你帮我。”
祁柯拿着笔低头在做过的数学题上勾画了两下,语气很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次温越才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他的全脸,五官生的好看精致,睫毛纤迷,在靠内眼角的鼻梁上有颗小小的痣。
而且还发现祁柯用草稿纸列数解题和普通人还不太一样,他是从下往上用的。
许是盯着人家看的太久,祁柯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
“怎么了?”
温越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礼貌,脸颊开始有些发烫,连忙放下一句话就转正自己的身体,“没,没事,红笔你慢慢用。”
最后的一节课被安排成了班会,张国华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巴拉巴拉地讲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在没人发言投票的情况下,温越担任起了代理班长的职务,祁柯则是被安排成了代理学委。
而他本人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压根儿都不知道自己多了个职务。
本来都走到门口的张国华又折了回来,看着温越的方向说道:“今天到了小部分的课本,数量不多,就班长带着学委去搬一下吧。”
而祁柯在这个时候恰好醒了,懒懒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哪个倒霉蛋,刚开学就被分配了任务。”
因为是刚睡醒,所以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温越听见了。
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骂自己的。
温越站起身走到祁柯身边,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礼貌性地笑了笑说道:“走吧,倒霉蛋。”
祁柯:……
学校每次搬来的新课本都会放到储物间,而储物间就处在育德楼一楼的走廊尽头,因为常年无人经过这里,很多地方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角落里的蜘蛛网也不知道结了多少遍。
泛黄的墙上贴着几个大红字,写着:拼青春无悔,做有志青年。
“学校是把这里遗弃了吗?”说着祁柯踢了踢地上的塑料瓶。
“应该是觉得偏僻没什么人来吧,就没想着好好打扫收拾。”
温越推开储物间的门,好在屋子里面还算干净,那摞书被整整齐齐摆在一大张牛皮纸上。
两人看了看屋子四周,木质地板配着有些发暗的白墙,阳光投过窗户照进来,整体宽敞明亮。
温越上前要搬书,祁柯蹲下身子将四五本书递给她,“你个子没我高,所以少拿几本。”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特的理由。
“剩下的你能搬动吗?”
他胳膊一抬便将那剩下的的二十本书轻松搬起,虽看起来清瘦但小臂上依旧看得见有力的肌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