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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到了一把小根蒜,也就是野葱,可以来一碗野葱炒鸡蛋,还有点水芹菜,清炒就好了。
今天没有曲西风的帮忙,曲南风生火花了好一阵功夫,不过也好在着起来了。等她做完,估计着时间也很晚了,曲西风不敢耽搁,连忙半跑赶过去。
今天上工的地方还是原处,她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吃完了,她刚把饭菜给曲家人,陆安就冲她招手。
曲南风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过去了。才走近,就看见他背着人悄悄掏出一个油纸包,塞到她手里。她诧异了几秒,连忙就要把它还回去,陆安却摆起脸:“你要不收,下次也别给我送东西了。”
曲南风只能作罢,她甜甜谢了陆安,等过会和曲母说了这事。曲母拆开看了是什么东西后,也没多说。曲南风就估摸着应该不会是很贵重的物品,要不然曲母不会是这个反应。
结果等她将纸包和篮子一块带回去准备放好时,才发现,这不是别的,是一包红糖!
七十年代,这么一包红糖可谓算得上奢侈品了,人家想买恐怕都买不到,而且也不像是现代那些市场卖的,现在大多都是古法熬制,费时费力还需要大量甘蔗才能落下一小块成品,但对女性身体特别好,针对受寒体虚所致的痛经很有作用。
联系自己前不久落水的事,曲南风一下就明白了陆安和曲母的好意。她拿着这包来之不易的红糖,胸腔热乎乎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在原地好几分钟,才把它塞入瓦罐里。
把饭吃完,曲南风坐在院子里,她望着天空,思考未来的事情。她发现,才在这待两天,她就已经完全融入了。起初一直隐藏得很深的那些担忧、害怕,不知不觉就被他们抚平,她既感觉幸福,又不免生出一丝迷茫。
上辈子她就活了短短的十八年,又被困在一小方天地,擅长的只有学习和长期以来在网上学到的乱七八糟的知识,但在这能用上的也只是一部分,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其他人对自己的好意......
曲南风想了很久,白天到黑夜,她还是没想明白。但她没再为难自己,曲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在你想不明白时,就不要想,顺着自己本心,只要不伤天害理,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曲家人对她好,那她就以着自己的方式报答回去。她知道他们的好是对他们的女儿,但现在她不就是他们的女儿嘛?为什么要把她和原身分开,都是一个身体,在曲家人眼里,她与原身没有区别。
想通这点,曲南风心境都不一样,一直来压在她心头那丝鸠占鹊巢的压抑也随之消散。她哼着歌,开始准备起一家人的晚饭。
做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砸在屋顶瓦片上。曲南风想起还没收工的曲家人,急忙停下手头的事,要去给他们送伞。
在屋里头找了半天,只看见挂在墙上的斗笠和蓑衣。斗笠是竹编的,蓑衣是草和稻草做的,草一般是用蓑草,晒干后编制成斗篷,厚厚的一层,穿在身上挡风又挡雨,冬天的时候还能起到保暖的作用,但要是遭了雨,没及时晾干,时间长了,这蓑衣里面就容易藏跳蚤。
曲南风也听过它,她从墙上取下来,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这么大雨的情况下,没什么遮挡作用。现在虽是四月底,没那么冷,可淋湿了衣服,再经风一吹,肯定会感冒。
但不用也没别的,曲南风想了下,赶紧往锅里加水,她把柴火塞进灶里,确定她出去期间不会熄灭,就赶快带了东西准备出门。
家里总共也就三身蓑衣,斗笠倒是多点,但曲家有四个人,还是不够,曲南风也没得办法,想起家里还有年底去搬粮食的粗麻布袋,她也带上了几个。
她急匆匆往外跑,路上也都是人,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大家都是赶着去给上工的人送雨具。曲南风还在其中看到了曲兰芳和甘巧,雨大事急,大家也没时间打招呼。
等他们到时,雨下得更大了,上工的人找了地方躲,一身已经湿了大半,窝在一起取暖,曲母口里还在说,怕曲南风过来,她身体才好,等会又遭点雨,还不晓得多难受。
这话都还没讲完,曲大哥就喊:“南南来了!”
他赶快把人迎进来,刚从雨里走过一遭,曲南风头发半湿,黏在面上,一缕缕,还在滴水,惨兮兮的样子,可把曲母心疼坏了,接过东西把人揽在怀里给她暖着。曲南风笑嘻嘻,一点都不受影响,曲母一碰她,手脚冰凉,气得眼睛直瞪。
眼见着这天也继续不下去,大队长就喊,要大家先回去。活要做,但不能冒险,不要小看这点雨,临近季节交替,就是更容易感冒,如果只是感冒还不怕,怕的是发高烧,村里没有医生,要到公社里去才有个卫生室。这些还不是重要的,重要是发烧打针花钱,一次下来能花个一两块,别看这个数额小,但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乡下人一年到头,平均下来一人也就能赚个一百多,去年大队收益好,曲家得了四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