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
沈辞抱着凝凝下了电梯。
怀里的女孩眼睫紧闭,酡红的脸蛋像娇艳的玫瑰花瓣,美到可以夺目。
他敛眸看了她一会儿,收回视线,抿唇一言不发地下了台阶。
“少爷,”司机恭敬拉开车门,“是回老宅,还是去东湖那边的别墅?”
“去东湖。”
面容冷峻的青年薄唇轻启。
车子驶出停车场,后车座与前座间的挡板缓缓升起——常跟在沈辞身边的人都知道,当沈少和凝凝小姐独处时,最好自觉避开,甚至视线也不要在凝凝小姐身上多停留超过三秒,否则很快就会被悄无声息替换掉。
夜晚的东湖就像一面沉睡的镜子。
暗蓝的湖面被夜风吹起一圈圈水波,湖水极清澈,湖心有座小岛,岛中央孤零零矗立着一栋三层别墅,四周是院墙和草坪,看起来很像是一个闲时的度假地,通常很少会有人会在这种地方长住。
岸边的游艇缓缓驶向湖中心,在小岛旁停泊下来。
“少爷,”下属请示,“需要我在这儿候着吗?”
“不用,”沈辞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明早四点前过来就行。”
“是。”
下属很快驾驶游艇离开。
湖面再次恢复平静,四周静谧得只剩风声、蛙鸣及虫叫声。
沈辞稳稳地抱着怀里人,步入了独属于两人间的私密爱巢。
就像动物中占有欲强的雄性,会警惕别的入侵者接触自己的雌性伴侣一样,他对凝凝,长久以来也是这种无比反感别人窥视的心理。
天之骄子一般的沈氏少东家,自幼在奉迎称赞声中长大,想要的一切东西都唾手可得,可唯有她,小心翼翼地等了这么多年,还是被挣脱开三年。
然而也只有这三年了,接下来的一辈子,她只能待在他身边,哪儿别想去。
沈辞眸光暗了暗,将人轻轻放在主卧的床榻上。
雾蓝色的纱幔轻轻垂下,奶白的月华从窗台流淌进来,倾泻在浅胡桃色的地板上,一切美好得就像童话中的场景。
而躺在柔软席梦思床榻上的女孩,宛若睡美人中的公主,在等待她的爱人将她唤醒。
沈辞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底那股翻涌的欲望,它们在叫嚣着,占有她!禁锢她!让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不过……不过现在可还没到时候。
一个好的猎人,必须有足够的耐心才行,他要等她自己服软,哭着求他靠近,恳请他做她的丈夫,发誓和他寸步不离——到那时,他才会“勉为其难”实现她的愿望,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身下,紧密得如同树与藤,至死方休地纠缠在一块。
——多么令人期待呐,不是么?
他感到灵魂都在愉悦地战粟。
青年克制地俯身,在她唇间轻轻印上一吻。
修长的指尖轻车熟路地拉开她腰后的竖拉链……至于现在么,他需要索取一点点利息,足以暂且抚平他欲望的利息……她太吝啬,那么只好他自己主动点,讨要应得的好处了。
雾蓝的床幔渐渐垂下,月光隔着层层叠叠的薄纱,勾勒出美妙的起伏,粉色的玫瑰被揉皱,在柔软的床榻上盛开,细微的低啜声慢慢响起,像是夜色中最动人的吟唱。
窗外,弯月渐渐隐进了云朵,羞得快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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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真的好累,勾心斗角的,你们组里也没几个好人,昨晚把你灌醉成那样,要不是白霓姐恰好路过,看见你被灌醉了躺在包厢,估计都没人管了。”
上班的路上,沫儿一边开车,一边忿忿不平地念叨着——
“幸亏白霓姐打了我的电话,通知我接你回去,要不然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呢!凝凝,你可一定要小心,注意提防你们组里的那些小人。”
凝凝坐在副驾驶,目光失神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耳边的话像是隔了很远。
她对自己被灌酒有记忆,但酒醉之后的事,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早上一睁眼就是在自己租的公寓,通过沫儿的描述,才知道是那位白小姐出手帮了自己。
“凝凝,凝凝你在想什么呀?”
沫儿见好友一直不吭声,在等红灯的间歇,转过头来好奇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醉酒的后遗症,还不舒服?……对了,要不要帮你请半天病假,你再好好歇歇?”
凝凝轻摇头:“不用了。”
“可我看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绿灯亮起,沫儿拨动方向盘,打了个弯转入右侧的车道,说,“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就放开了跟我说,可别憋在心里,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心事?
凝凝是有心事。
一方面是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向沫儿表姐道谢。
而另一方面,则被近来频繁的梦境困扰。
那种梦,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