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石头被贺若迟拍裂的一瞬间，底下的沙子受力迸开飞了出去，这些细小的沙石落到人身上都是不痛不痒的，但落到宝璃这么个三寸大的小人身上，无异于被一块大石头砸中，贺若迟眼疾手快往前一抓，把飞向宝璃的沙子都握在手心里。

他脸色很不好，盯着宝璃道：“我二十年来的清白都要被你败坏了！”

宝璃怀疑地看着他，“你是处子？”

饶是贺若迟余怒未消，听到这句话也差点绷不住了，他表情略有点扭曲，“你问这个做什么？”

宝璃很认真道：“你说你没有儿子，可是男人本来就不能生子，所以你说了不算，也许有女子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生下了你的孩子呢？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处子啊，如果你能证明你是处子，那么才能证明你确实没有儿子。”

贺若迟绷不住了，他急急道：“我从十二岁起就是一个人了，我是不是处我自己难道还……”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贺若迟反应过来了，他凭什么要在宝璃面前自证？他才是被攻略的不是吗？

贺若迟心情很不好，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别的什么。

直到宝璃又多嘴，“贺若迟，你为什么脸红了？”

贺若迟：“……住嘴！”他把小衣服丢到宝璃身上，等宝璃把盖住头脸的衣服扒开时，眼前早已不见了贺若迟人影。

系统叹了口气，“我觉得是时候给你普及一些常识了，贺若迟他是修士，在达到玉衡境之前保留元阳对修士有好处。所以伽恒天的修士普遍晚婚晚育，大多数人都是在百岁之后才会选道侣。”

宝璃哦了一声。

系统就问，“我这边显示你刚刚成功发动天赋技能了，你是不是看见了些什么？”

原来系统那里连她发动技能都能看到，感觉自己在系统面前完全没有隐私的宝璃有点不舒服，但她不解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而目前只有系统能解惑，于是她把刚刚看到的东西都说了。

西门家、长得像贺若迟幼年版的十岁小孩……系统前后一联系，立刻就得出结论，“这肯定是贺若迟的过去，真假少主曝光之前，贺若迟在西门家的名字就叫西门真。宝璃，原来你的技能是能看见别人的过去。那你可以走相命师的路子。”系统有些可惜，这不是一个很厉害的攻击技能，“不过这种辅助技能用好了，也很不错的。”它安慰宝璃，但宝璃并不觉得可惜，她把她在里面看的书说了，还告诉系统自己现在认识这个世界所有的文字，不用系统再教她了。

系统闻言竟有点微妙的失落，毕竟宝璃当学生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让她写哪个笔画她就写哪个笔画，可认真了。

然后它才意识到这里头有哪里不对，它道：“那是别人家的书房，你怎么能未经允许就在里面翻动看书呢？”其实在系统眼里，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宝璃之前宁肯被电击也不愿意攻略反派的事情给系统留下了深刻印象，让它无形中把宝璃的道德水平拉到很高，现在发现宝璃居然“很没礼貌”地翻看人家家里的书，它顿时有种人设崩了的怪异感。

宝璃却不以为意，“书籍里面有知识，知识不是应该分享给所有人的吗？我看书，他们不是会很高兴吗？”

对上宝璃黑白分明的眼睛，系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宝璃，这个世界的书籍和知识是垄断的。但是宝璃能学到更多知识是好事，系统对她的唯一要求就是攻略反派，除了这件事之外，宝璃喜欢做什么系统都不会阻挠她，于是它道：“他们不会高兴，不过你做得是对的。下次你可以多看几本。”

宝璃嗯嗯点头，“下次我要找修炼功法看。你那个商城里的功法都太贵了。”

系统：……

他们此时都没有意识到，寻常的相命师，只能看到一个人粗略的过去和未来，阿宝的确能在一个人的过去中随意行动，宛如真正穿越到了某个时间段的未来。这是极其可怕的能力。

宝璃忽然啊的一声叫出来了，系统忙问怎么了，宝璃不开心道：“贺若迟居然在河里洗澡！”

西边那个瀑布与河流是宝璃日常的饮用水来源，贺若迟那么大个跳进去，河水都被她污染了，宝璃很生气，蹦蹦跳跳过去冲贺若迟喊，“河水都被你弄脏了！”

贺若迟只脱了外袍和中衣，里衣还在他身上，他抹了把脸，脸色还是臭臭的，面对这个可怕的巨人，宝璃分毫不让，为了自己的干净水源据理力争。

贺若迟和她对峙了片刻，无声叹口气，“这里有瀑布，旧水很快就会被替换掉。”

宝璃：“那我晚上喝水怎么办？”她才不信那么快就能替换掉一池子的水。

贺若迟只想她赶紧走，虽然他穿着衣服，虽然她只是个三寸小人，但是被她这么盯着，还是觉得很怪异，“从今天起，我每日都要沐浴。”

宝璃瞪大眼睛，她来到这里直到现在，还没正经洗过一次澡呢！

贺若迟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木头杯子，他从瀑布上接了一杯干净水放